唐河果断地扣动了扳击。
“砰!”
一声枪响,几十米外大半个身子还隐在草丛中的母老虎一个急停横里一窜,唐河这一枪打了个空。
唐河这一开枪,杜立秋也立刻举枪就射。
武谷良和韩建军也反应了过来,举枪就打。
特别是韩建军,一边搂火一边啊啊地大叫着,八颗子弹倒是一大半都打到天上去了。
而那只母老虎在枪响的时候就跑了,早就没影儿了。
唐河保持子弹上膛,关上保险,当机立断赶紧走,连那两头獐子都不要了。
没有什么比在山里被一只老虎盯上更吓人的事情了。
特别是在林子里,老虎那一身皮毛,就是绝佳的伪装,摸到你身边来你都不一定能发现他。
一路上,几个人紧张极了,稍有风吹草动就是一枪打过去,一咱狼狈地跑到了挎斗子的地方,骑上挎斗子,这才松了口气。
摩托车突突地行驶在平坦的草地上,韩建军驮着菲菲走在前面,摩托车骑得贼快,他也不怕翻了车。
正当摩托车经过一个小河沟的时候,韩建军骑得快,挎斗子都颠起来了。
这时,河沟处黄影一闪,那头母老虎窜了出来,一头撞到了挎斗子上,挎斗子当场就翻了。
若不是挎斗子颠起来一下,这头母老虎刚好可以扑到后座上的菲菲。
母老虎落地一个翻滚,身子一探,一口咬住了韩建军的后腰,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被叼起来就跑。
韩建军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觉得挎斗子被撞了一个翻了,然后自己后腰一紧再一轻就飞了起来。
“我草啊!”
后边坐在挎斗子里抱着狗的唐河吓得头皮都麻了,这要是让老虎叨走了还上哪找去啊。
唐河手指一勾打开保险,顾不上车里颠簸,也顾不得会不会打到韩建军了,枪一抬瞄了个大概就搂了火。
砰的一声,这一枪子弹从母老虎的后脖梗子飞了过去,一直犁到脑袋上,一揪毛和鲜血飞溅着。
母老虎痛吼了一声,叼在嘴里的韩建军也被扔到了地上,然后又被踩了一脚。
母老虎两三个纵跃,等杜立秋和武谷良抄起枪的时候,它已经没影了。
“咋啦?咋啦?”
韩建军坐在地上一边懵逼地叫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刚刚险些被老虎叼走。
唐河听着那只母老虎不甘的低吼声,这是要把公老虎也叫来找场子啊,吓得脸都白了,大叫道:“老武,你去骑那辆车,快走快走!”
武谷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把挎斗子扶了起来,把菲菲向挎斗里一塞,再把韩建军向后座一按。
唐河这边将三条狗放到挎斗里,骑着摩托,催着他们赶紧走。
一直上了大路,唐河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又拧了一些油门。
在山里,啥玩意儿也跑不过四条腿儿的,等上了公路,你长几条腿也跑不过轮子。
一口气骑出去十多里地,唐河这才算松了口气。
山里就是这样,不是你拿着枪你就是猎人,猎人与猎物,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武谷良要停车喘口气,唐河气得大骂,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你喘什么气儿?
就算把老虎躲过去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它的什么玩意盯上你。
平时倒不怕,可现在他们都吓破了胆子,唐河和杜立秋根本护不住三个拖油瓶,麻溜的赶紧回镇上吧。
两辆挎斗子进了镇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一直到了招待所,韩建军和菲菲都下不来车了,后怕得脸都快绿了。
唐河和武谷良把韩建军扶了下来,杜立秋叽叽歪歪地嫌弃菲菲的身上有尿骚味,十分勉强地把她扛了起来。
回了房间,韩建军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这才回过魂儿来,整个人都变得像喝大了似地兴奋起来。
老子差点被老虎妈子叨走,就问你们这经历牛不牛逼。
唐河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杜立秋送菲菲回房间,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些吧。
再看韩建军,还在那吹着他被老虎叼的事儿呢,还扬言说,唐河要是不开枪的话,他回过神来,肯定给那只母老虎两电炮。
再让他说下去,他就要赤手空拳打老虎,成为现代版的武松了。
切不说有没有这个事儿哈,就算真有,那也不一样,武松打的是华南虎,体形更小一些,东北虎打华南虎,一个能打俩。
唐河暗自着着急,过了好半天,韩建军兴奋地拉着他们出去吃饭。
唐河心中大急,他去叫菲菲的时候,还不把那两人按到床上啊,一想到这画面,唐河都特么快要绝望了。
不过一出屋,就看到杜立秋正在隔壁的门口,靠着墙抽烟呢,抽的还是带过滤嘴的阿诗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