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没卖给胡金林,卖给了黄胖子?”唐河一愣,扭头望向后座上着背铐的田中秀。
“对啊,本来明天要给他送货的,谁知道今天……草,我点咋这么背呢!”
唐河探身过去,咣就是一拳。
“你特么那是点背吗?都是农村人你装什么犊子?那么大量的耗子药药死的玩意儿,你特么也敢往外卖?”唐河怒骂道。
田中秀捂着脸怒叫道:“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儿,谁知道村里这些傻逼居然自己还吃啊!”
陈旺气得脸都绿了,把田中秀按在车里咣咣地就一通上手段,这年头可没什么文明执法这一说。
进了局子,把你打死都没地方告去,而且人家还是有传承的那种,把你打死都看不出伤来。
进了镇子一拐弯,把黄胖子也给抓了。
黄胖子被按在车里,一边哭一边叫道:“唐河,都赖你,都特么赖你!”
陈旺扭头望向唐河,皱紧了眉头,“怎么还有你的事儿?”
唐河顿时就急眼了,“你特么的收售有毒的牲口肉,还能赖上我的?我卖给你的啊!”
“谁叫你跟姓金的合作把我踹开了,以前咱生意做得好好的,你特么的,你见异思迁!”
“诶我草!”
唐河气得跳到后座,挤开陈旺,把田中秀和黄胖子一顿好打,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用毒,我让你见异思迁,迁你妈了个批啊!”
到了派出所,陈旺把人带了进去,唐河还气得吩儿吩儿的。
“陈叔,这事咋整啊?”
陈旺摇了摇头道:“先看情况吧,不死人的话,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真要是死了谁,他们谁都跑不了,还有那个姓金的,他本来就是个通辑犯,现在出了这事儿,谁都兜不住,他要是聪明,就赶紧跑吧!”
陈旺这明摆着是让唐河赶紧给通风报信去。
唐河叹了口气,有了这个路子,老农民刚有点额外的收入,结果就被田中秀和黄胖子这俩王八犊子把锅给砸了。
唐河还没去找胡金林,他就先托人给自己送了封信,信中表达了感谢,然后说自己去外地发展了,有缘江湖再见什么的。
唐河抖了抖信纸,要不咋说人家是时代的弄潮儿,改革开发历史上记上一笔的人物呢,就这先知先觉一般的嗅觉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这边刚出事,他那边闻着味儿就跑路了。
就为这事儿,唐河还落了好一阵埋怨,本来钱挣得好好的,咋还说跑就跑了呢。
这个锅唐河可不背,明明白白地宣扬出去,田中秀和黄胖子可还在所里拘着呐,要骂也骂不到自己头上来。
唐河也没了打猎的心情,正好趁着入秋之前把房子收拾一下。
新盖的房子,外面依旧是木头加黄泥,不是不想用红砖,主要是这年头,建材是真贵呀。
外屋地铺的红砖,里面一大一小俩卧室铺的是木地板,板材是胡庆春打了招呼,直接在木材厂拉的上好的两寸厚,半尺宽的松木板。
靠山吃山靠林业局吃林业局,只要是自家有的,都不用花钱,给拉材料的司机两条烟就搞定了。
别的不说,就唐河新房子里这一屋子上好的木料,放后世那都得值不少钱,而现在,不过就是拿来送人情的一点小玩意儿罢了。
虽说前院的房子也新起了一下,可是李淑华看着儿子自己盖了房子,还拉着林秀儿钻进新房里,关门拉窗帘的,心里那叫一个酸呐。
好好的大儿子,倒底还是让人拐跑了,老婆婆拿捏儿媳妇这最大的爽感是找不着啦。
唐河在家里收拾房子,累得跟个瘪犊子似的,倒是林秀儿,那小脸儿是越发地红愈了。
还有李淑华,那脸是越拉越长,就算年轻抗折腾,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宝贝儿子啊,你瞅瞅,这都啥样了。
唐大山剩下那二斤虎骨酒,被李淑华没收了,然后给了唐河,末了还狠狠地瞪了林秀儿一眼,跟两人有多大的仇似的。
李淑华一走,林秀儿就满脸通红,唐河笑嬉嬉地拉她的时候,她赶紧甩开,“你可消停一下吧,你让我歇歇,你也歇歇吧,你没看婶子那眼神,都快要剜了死我了!”
“你管这个干啥,只要咱俩过得好,谁来都不好使,亲妈也不行!”
唐河仗着自己有了虎骨酒,在林秀儿的挣扎当中,把她扛到了里屋扔到了炕上。
我连我家秀儿都搞不定呢,哪有余力在外头扯王八犊子啊。
唐河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武谷良也滋润啊,偷摸地在外头吃了好几顿,刚从豆腐西施那回来,就见两口子领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在家等着了。
这小伙武谷良认识,街面上混的小老弟儿,鞍前马后地没少给自己跑腿儿,人家父母是双职工,等着接班呢。
只是,父母都还不到四十呢,接班有点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