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小镇,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坐火车,这年头的公路还都是砂石路呢,就算是柏油路,那也是各种山路跟过山车似的上山下山的。
但是跟南方那种走一天,回头一看,直线距离三里地都没走出去的山路可没法比。
唐河疯了一样冲进火车站,晚上这趟火车已经发走了,唐河赶紧找到值班站长,以前在一起喝过酒,脸熟。
唐河一问,站长还真有点印象,那个人搭着两条大麻袋,咋也得有一百多斤,而且里头还是软的乎的东西。
唐河的头皮都炸了,草他个八辈血祖宗,林宝国这王八犊子真的偷了自己的狗。
唐河蹬着自行车往李局长家里跑,半道碰上了杜立秋,这大虎逼蹬着大二八,孙梅梅侧坐在前杠上,严晶侧坐在后座上,带着俩女人还蹬得飞快,两个年轻漂亮又骚的女人笑起来,简直就像开了加力燃烧室似的,自行车都快要蹬出火星子了。
唐河心念着虎子和大青,懒得骂他,赶到李局长家就砸门。
李局长开门要骂人,一看是唐河,赶紧问道:“呀,唐儿,咋了?出啥事儿了?”
“我家狗被偷了,已经上火车了,借你车用用!”
李局长一听就跳起来了,他比唐河还要急呢。
今年围猎,他在牙林那边可是长足了脸啊,还指望秋末再露个脸儿,说不定还能动一动呢。
“你还来找我干个屁啊,快溜地,赶紧去找小王,开我的吉普子去追啊。”
李局长说着赶紧挂电话,一问小王没在家,在黄胖子饭店吃饭呢。
唐河赶紧去找小王,小王都喝了半斤酒了,唐河急得直跳脚,转身要去汽车队,请个大车去追总行了吧。
小王拽住了唐河,这点酒算个啥呀,我酒喝得越多,车开得越稳。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酒不酒驾一说。
孙梅梅和严晶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缺了根弦,居然跟着上车了。
美女在身边,时不时地发出惊呼声,让小王兴奋得脸通红,沙石路上212吉普子开车都快飞起来了,听着那嘎嘎吱吱,叮叮当当的声音,唐河都怕这车颠散架子了。
车子压过一个大坑,严晶惊呼了一声被颠了起来,坐到了杜立秋的腿上,车子一颠她就一叫唤,要不是唐河及时拽住方向盘,小王就把车开壕沟里去啦。
往牙林那条线,公路跟铁路是并行的,追过两个镇子的时候,在愈发朦胧的天色中,看到了绿皮火车咣咣当当,以五六十迈的速度,慢悠悠地晃当着。
再追到了下一个镇子,抢在火车之前到了车站。
唐河喘着粗气,一脸的杀气腾腾,这时手上微微一润,一扭头见孙梅梅拉住了他的手。
“唐河,你这模样让偷狗的看着了还不吓死,万一把狗从窗子扔出去,你还上哪找去呀!”
孙梅梅说着,很柔地一笑,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系到了唐河的脖子上,又把他的脸挡了一下。
围巾带着一股漂亮女人特有的香味儿,让唐河的精神为之一震,从那双带着好奇的秀目中,唐河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音乐老师就是想玩我,不带感情,想白玩的那种。
“草!”
唐河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上辈子都没这待遇。
老子重生一回,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扯这犊子啊。
关键是她没我家秀儿好看,我家秀儿才叫端庄秀丽,国泰民安。
火车一停,下车的上车的挤成一团,窗口都爬满了人,跟丧尸围城似的。
杜立秋护着唐河,左右扒拉着,然后将唐河举了起来塞到了车窗里,他也爬了上去,然后回手把孙梅梅和严晶也拽了上去。
两个女人简直兴奋极了,浑然不顾混乱当中,自己的身上、屁股上被摸了好多下。
这年头没啥娱乐,对于年轻人来说,贼无聊。
火车开动着,唐河一节节地车厢往后找去,终于在第10车厢,找到了林宝国,还有他放到车座底下的两个麻袋。
林宝国被唐河坑了五百块,干了一下午的活,到了派出所又被扒了几层皮,越想越气。
关键是牙林那边,是真的给的大价钱啊,对于他这种骗来骗去,空手套白狼的选手来说,是一笔无法拒绝的巨款啊。
所以,林宝国走了歪路子,从兽医那买了药。
他出身农村,自然知道好狗不吃外食儿的道理,所以他买的是注射剂。
有注射剂,怎么靠近两条能生啃野猪吊黑瞎子的猎狗是个难题。
这也难不住林宝国,在地头偷了两件唐大山和李淑华的衣服,到了唐河家,趁着没人,用衣服把狗一蒙。
有熟悉的味道,狗也不叫也不敢咬人,只是不停地挣扎,两针下去,不到一分钟,就把两条猎狗全都麻翻了,再往麻袋里一塞,向自行车上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