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里的红烧蛇肉收了汤,油汪汪的汤汁浇在红亮的蛇肉上,散发着一股不太一样的香气。
蒜瓣肉吃起来很紧实,口感相当不错,绝对是一道下酒好菜。
喝完酒武谷良就在唐河家里住下了,他跟小弟唐树一被窝,唐河跟大黑猫一被窝。
唐河一大早上起来的时候,武谷良还睡着呢,唐河看到父亲腿脚很是利索地从身前走过,赶紧问了两声。
唐大山拍拍那条伤腿:“骨头茬子还痒,不能走太多的路,不过,不瘸了。”
看着自己的亲人恢复了过来,唐河别提多高兴了,而且三丫比唐大山更年轻,恢复能力更好,现在腿脚格外利落,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敢相信,几个月以前,齐三丫还是个瞎了一只眼,跛着一只脚的残疾。
吃饭的时候,齐婶子来了,找唐河商量着,看看赶紧把房子盖了吧。
可是再着急,也得等种完地的啊,其实入秋才是盖房子的好时候,秋高气爽,干得快。
初春盖房子,耽误种地不说,随后还会下雨。
但是齐婶子是真挺急的。
齐婶子虽然没说,唐河也能猜得出来是咋回事,
杜立秋家就这么一个小破房,一铺炕,就三丫腿打夹板的时候,被唐河骂了一通才消停了一阵子。
现在才取了夹板腿好了大半,哪里还能消停,天天两口子哼哼叽叽的,她这个丈母娘就躺在旁边,一不小心杜立秋的毛腿还能碰着她,也是真不方便。
可是再咋地,也得等种完地的。
好在用木头盖房子速度也快,抓点紧的话很快就能盖完。
到时候顺手把自己的房子也盖了吧,跟林秀儿单住,要不然两口子正在兴头上呢,外怪ker卡的,太影响兴致了。
齐婶子得了满意的答案,转头跟李淑华闲扯起了家常来。
这时,门外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有狗叫声。
“唐河,唐河在家没?”有人在外头叫道。
唐河赶紧迎了出去,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媳妇,怀里还抱着个正哭闹的孩子。
“呀,黄婶,嫂子,赶紧进来!”
唐河赶紧把人让了进来,是村北头老黄家的婆娘和媳妇儿。
怀里抱的孩子是他家的二小子,今年三岁了。
那媳妇儿也才二十五六的样子,却是一脸的愁苦,明显还有休息不好的萎靡。
黄婶儿进了屋,跟李淑华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向唐河说:“唐儿啊,我家孩儿也不知道是让啥冲着了,天天到了晚上就哭,一哭就是一宿,这都哭了十来天了,实在是熬不住了,你给看看呗!”
唐河一愣,这是找自己看事儿啊。
“我?我不会啊!”
黄婶儿一拍大腿说:“你不会啥呀,五里村老宋家,你开枪把黄仙儿都给震住了,你也给我们开两枪震一震呗。”
唐河一脸的哭笑不得,敢情还真把自己当大仙儿了。
唐河无奈地说:“有病去卫生院,要看事儿你们找老常太太呀!”
黄婶儿说:“就是个小儿夜惊,上啥卫生院啊,这点小毛病找老常太太也不合适呀!”
唐河立马明白了,这是舍不得花钱呗。
要不老辈儿人咋说孩子好带呢,一生好几个,也都养活了。
那是真把孩子当狗崽子养。
可问题是,唐河是真的不会看病啊,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毛病。
梁上神这玄的乎的土方子说是能治小儿夜惊、惊吓之类的毛病,可唐河自己都没信心,好在这东西吃不死人。
给孩子吃了这土方子,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效果,倒是齐婶子随口给出了个主意,说是孩子可能是命薄,得拜个干妈挡灾。
民间盛行拜干妈,而拜的都是命贼硬的干妈。
啥样的干妈命硬呢?得是那种天煞孤星的那种,比如孤烟囱干妈,孤石头干妈,孤树干妈。
在卧牛村,有位干妈的命就不是一般的硬,就是村后的孤老杨。
孤老杨是一颗百年老杨树,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孤零零地生长在村后的沟塘边上,在这棵老杨树方圆百米之内,连草都是稀稀啦啦的,刺玖果秧、空心柳都比别的地方低矮,显得营养不良。
一棵被雷击了不知多少次,树身斑驳,但是向阳的树枝上,已经生出了不少绿芽,显得生机盎然,而又别有一番沧桑。
摆上供品,系上红绳,扶着孩子给干妈磕了仨头,算是拜过了干妈,也祈求干妈给孩子挡挡灾,护佑着孩子健康长大。
一系列流程都办完了,李淑华突然说:“孩儿啊,你小时候也拜过孤老杨当过干妈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也拜拜吧。”
李淑华是真的担心唐河,山里的情况可说不准,说死就死,说残就残,潘长海前脚在自己家吃过饭,后脚就死在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