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放出这么一句话,让对面的人心头一惊。
杜立秋这阵子跟着唐河又打猎又挣钱的,让人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那就是这个虎逼脑子有病啊,说他是傻子,精神病也没毛病,杀人是真不犯法的。
你还想让人家赔钱?不怕今天赔钱,明天杀你全家啊。
田中秀这一家子,可差点全被烧死啊。
再者说了,田中秀差点把人家老丈母娘给那啥了,理亏着呢,只能灰溜溜地又退了回去。
唐河从来都没把田中秀这点破事儿当回事,他更担心的是,杜立秋跟潘红霞扯犊子这事儿。
扯来扯去的,再特么扯出真感情来,家都散黄子了个屁的。
杜立秋跟唐河从来不瞒着,眉飞色舞地说着他跟潘红霞的细节。
唐河大怒,细节确实精彩,可这是细节的事儿吗?是感情,是家庭,是责任。
杜立秋吧哒着嘴,一脸回味地说:“人家潘红霞也跟我说了,就这么点事儿,逮着空了就整一下子,谁都不许往外说。”
潘红霞,身高腿长,面相是这个年代那种稍显丰润型的,哪怕放到后世,稍稍打扮一下再露一点,那也是能迷倒榜一大哥女神级少妇。
结果,逮着就空就整一下,还不许往外说,明明就是可以提了裤子不认帐的关系啊,这比严晶那个一门心思整一下就要嫁给自己的骚女有道德多了。
唐河真的有些妒忌这个大虎逼了。
不过一想到昨天林秀儿这个那个的,顿时又心情舒畅,一辈子只日一个女人,过着舒心的日子,还想咋着哇。
杜立秋捅捅唐河:“我跟潘红霞,咱俩一块……”
“闭嘴,打猎呢,狗叫了!”
这时,狗叫声突然惨烈了起来,唐河大惊,拎着枪飞奔到了岗子上头,只见虎子和大青,已经围住了一只泡卵子。
这只泡卵子差不多有五百多斤,像一座小黑山似的,大青刚刚挂甲,就被它一横身甩飞了出去。
虎子冲上去刚要掏裆,这头泡卵子屁股一坐,差点把虎子的脖子坐断,然后扭身就是一嘴巴子,将虎子挑飞了出去。
唐河吓得身子一颤,五百多斤的泡卵子,獠牙得有半尺长,挑这一下子,虎子还不得挑个肠穿肚烂啊。
望远镜中,那头泡卵子硕大的猪头布满伤痕,两根獠牙全都断了,虎子也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两条狗再一次扑了上去,将这只大泡卵子拖在原地。
特别是虎子寻摸的掏裆,几口下去,这泡卵子的囊都被扯坏了,一颗蛋挂在外头,被筋管拖拉着不停地甩荡着,看着都疼。
泡卵子打着转,怎么也甩不开两条狗,索性靠着一棵大杨树一坐,护住了后肛和蛋这种要害。
面对面,五百斤的泡卵子,别说两条狗,再加两条,也拿它没辙,皮厚咬不穿,可是野猪咬一下,那就要了命了。
大青还要往上冲,虎子却伏着身子低吼着,死死地盯着这头泡卵子,大青一副迷茫青年的样子,也退了回来。
真正地应了那句话,你稍胜一筹又怎样,你能等来什么?
可是猎狗不一样,我能等来的,是持枪的恐怖直立猿啊。
唐河拎着枪奔了过来,杜立秋一边跑,一边把手插子往硬榆木杆子上装,这让唐河有了不好的回忆。
这个大虎逼居然单挑上千斤的犴。
要不是打断了一只脚,这虎揍儿的早凉了。
唐河一把拽住要冲去的杜立秋,怒吼道:“你特么能不能别那么虎?一只坐圈猪,一枪就解决的事儿,你非得拼命嘎哈!”
“也是哈,下回你给我整个枪呗!”
“我瞅你像枪!”
唐河就没这个念头,这大虎逼没枪拿刀都硬干呢,给他一把枪,还不血流成河啊。
那头泡卵子见人来了,嘶嚎一声,起身就要跑,虎子上去就要掏,大青上去就要挂。
唐河一声长长的口哨把两条狗叫住,相距不过二十米而已,一头匀速奔跑的野猪,要是还打不中,回家啃老婆后脑勺去得了。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声,狂奔的大泡卵子直挺挺地截倒在雪地上滑出七八米远,四肢僵直颤抖着,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嚎叫,嚎叫中猪的口鼻不停地窜着血沫子,声音越来越低,然后没了声息。
唐河这一枪打在它的肩胛下穿了过去,打穿了它的肺叶和心脏,一枪毙命。
杜立秋喜滋滋地上前开膛放血,掏肝割囊囊揣喂狗,一边忙活一边抱怨道:“大泡卵子肉骚,一点都不好吃,卖也卖不上价儿,咱得琢磨打几头黄毛子啥的呀!”
家养的猪都是劁过的,吃的是苞米面子土豆白菜野菜啥的,几乎没什么骚味了。
可是野猪不一样,长得越大越肥,骚味就越重,就越不好吃,哪怕是靠出来的荤油,都有一股子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