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虞耀祖自己心里也不禁打起鼓来,对于这个说法其实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笃定了。
“唉……这都是些啥事儿啊!”
“怎么就被咱们给遇上事了!”虞张氏愁容满面地叹息着。
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也黯淡无光,显然是从儿子的话语里听出了其中的不确定性。
她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忧虑和无奈。
此时此刻,虞张氏和虞耀祖两人的心间已全然没了刚开始时的兴奋劲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惶不安。
这种情绪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的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刚刚穿过一道蜿蜒曲折的回廊,来到一片宽阔的院子。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暗红色华服的身影,原来是陆三夫人正立地站在门口。
只见她一见到来人,便立刻展露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亲切地招呼道:
“哟,这想必就是轻轻的奶奶了吧!快快有请,里边儿坐!”
陆三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徐徐走来的虞张氏和虞耀祖母子二人,那热情似火的目光仿佛能将人融化。
而虞耀祖则赶忙上前一步,对着陆三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语气谦卑地说道:“见过三舅母!”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母亲虞张氏,轻声介绍道:“娘,这位便是秋花的三舅母呢。”
此刻的虞张氏哪里还顾得上嬷嬷所传授的那些繁琐礼仪和规矩呀!
当她听到虞耀祖的介绍之后,整个人瞬间慌了神儿,手脚也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只见她下意识地便要屈膝下跪行礼。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眼尖的陆三夫人立马发现了虞张氏的举动。
她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虞张氏,并轻声说道:
“哎呀,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如此多礼啊!快快起身吧。”
虞张氏满脸通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好在有陆三夫人的及时解围,让她不至于太过尴尬。
“别光站在这儿啦,咱们赶紧进屋去坐着吧。”
“估计再过一会儿,时宁她们就要过来了呢!”
陆三夫人一边微笑着说着,一边转头向身旁的丫鬟示意。
那丫鬟心领神会,赶忙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虞张氏,一同往屋里走去。
就在这时,虞张氏突然听到陆三夫人口中提到了一个名字——“时宁”。
这个陌生又似乎带着某种特殊意义的名字,不禁令她心生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时宁?”
“瞧我这脑袋,忘记和你说了,时宁就是秋花,大嫂说那孩子这些年受苦了,特意去青云观找道长算了一卦,重新改了名字。”
这时,一旁的陆三夫人连忙解释道:“实际上呀,大嫂一直都特别心疼那孩子,总念叨着这些年她可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
“特意不辞辛劳地跑去青云观,专门找那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道长给算了一卦。”
“那道长说这秋花呀,逢凶化吉,不知是何原因改变了命数。”
“如今也算是历经磨难,终于快要苦尽甘来了。不过呢,这秋花二字对于她而言可不太妙。”
接着,陆三夫人又详细解释起来:“那道长说,这花开花落本就短暂,花期不长,运势自然也就起伏不定,反反复复的。”
“而且再加上一个秋字,那就更糟糕了。”
“她的生辰恰好就在秋季,这秋天嘛,百花渐渐凋零,得不到天时之利,想要有好运气可不容易。”
“再者说了,这花字里面还暗藏着一个化字,而化代表着变化,同样也是一种变数。”
“如此一来,她这一生注定会充满坎坷和波折。”
“当时听完道长这番话后,大嫂就觉得很有道理,就请道长拟了几个名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确定下来“时宁”这个崭新的名字。”
陆三夫人完全不顾及虞张氏能不能听懂自己所说的这些,依然滔滔不绝地把改名的缘由仔仔细细地道了出来。
她那张脸上,满满当当都是对秋花、现在唤作时宁报以深深怜悯。
虞张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对方,嘴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张张合合数次却愣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都被吓傻了一般,双眼圆睁,嘴唇微张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海之中犹如被一道惊雷劈过,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空空如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应对这如同从天而降般的话语。
要知道,当初“秋花”这个名字可是她和老头子精挑细选之后才定下来的啊!
那时的秋花还未进入虞家呢,在此之前,她哪有什么像样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