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黑夜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天亮了起来。
此时此刻,再也看不到有官员匆匆忙忙地进入皇宫,原本庄严肃穆的宫门处显得有些冷清。
守城的士兵们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他们或靠在墙边,或坐在地上,开始享受这片刻的轻松与宁静。
覃戡站在宫墙之下,侧耳倾听着从皇城内隐隐约约传出的各种声响。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旁那个正低着头打瞌睡的虞轻轻。
只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
覃戡心中暗自思忖:齐王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毕竟时间已过,而且宫中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动静。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覃戡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那声音犹如战鼓擂动,震得人心惊胆颤。
守门的士兵们瞬间被惊醒,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迅速站起身来,手持兵器严阵以待,拦住了进宫的道路。
“齐王入宫见驾,尔等还不速速让开!驾!”
随着一声怒喝,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出现在众人眼前。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气势汹汹的男子,正是齐王。
他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催促座下战马加速前进,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直直地向着拦路的士兵冲撞而去。
眼见着齐王带人就要硬生生地撞过来了,领头的守卫士兵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躲着的虞轻轻等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还是鼓起勇气拔出腰间的佩刀,高举过头,大声喝道:
“不论何人,都需下马接受检查后方可入宫!”
顾铭阳面色冷峻如霜,那仿佛能冻结一切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
就在这时,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人猛地一声暴喝:
“王爷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呈圣上,若是耽误了军机大事,你们这些小小的守城士卒担待得起吗?”
面对这声呵斥,守城领头之人,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道:“无论是谁,都必须经过检查之后,才能入宫!”
实际上,当顾铭阳突然出现在城门口时,他们心中就已经暗自揣测了七八分,这位王爷此番前来,十之八九与孙殿下今日登基一事有关。
毕竟,在此之前,齐王可是继承皇位的热门人选之一
“找死!竟敢阻拦本王去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守城之人如此不知好歹、不识抬举,顾铭阳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瞬间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闪电,直直地朝着领头之人呼啸而去。
那名领头的士兵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举起手中的大刀想要抵挡住顾铭阳凌厉的攻势。
只可惜,他手中的兵器又怎能与顾铭阳所持的宝剑相提并论。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响起,那把看似坚固无比的大刀竟然在眨眼之间便被顾铭阳的长剑削成了两段,半截刀身无力地坠落在地上。
只见顾铭阳手持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如闪电般贴着他的额头呼啸而过。
若不是关键时刻有人猛地拉了他一把,恐怕此刻他的头盖骨早已被这凌厉的一剑削落。
想到此处,他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也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而另一边,顾铭阳等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一直隐匿于暗处的虞轻轻终于出手了!
她迅速掏出那根许久未曾动用的黑色铁棒,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马匹前进的方向狠狠地甩了出去。
冲在最前方的顾铭阳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冷冽的风声伴随着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他心头一紧,当机立断用力拉住缰绳,同时身体敏捷地向一侧闪躲。
说时迟那时快,那根黑色的铁棒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飞掠而过。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众人惊愕地发现,那根黑色铁棒竟然直直地插入了坚固的墙体之中,而且还有一大截裸露在外,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一击的威力。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有一道轻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他们眼前一晃而过。
待定睛一看,原来是虞轻轻不知何时已经俏生生地坐在了那半截铁棒之上。
只见她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慵懒地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却又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顾铭阳,缓缓开口说道:
“齐王殿下,如此匆忙地在这个时候进宫,怕是不太合适吧?”
“虞轻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此刻正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