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向来对那些不知感恩、背信弃义之徒嗤之以鼻。
更别提眼前这位姓寇的家伙,仗着自认为得到了皇上的垂青,竟敢在镇国将军府门前肆意撒野!
即便李阁老心中已然明了虞轻轻乃是有意为之,但他并未出言阻拦,反倒待虞轻轻言罢后,紧接着说道:
“寇大人啊,依老夫所见,这小姑娘所言并无差错,她只不过是据实相告而已,怎地到了你这儿,却成了一种羞辱呢?”
“大人!”那姓寇之人听闻李阁老这番明显带有袒护之意的说辞,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好了,莫要在此处争执不休,有事进府内再议,全都拥堵在大门口,成何体统!”
李阁老未等那人把话说完,便径直开口吩咐道。
“我才不要进去!一旦踏入那扇门,我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啦!”
一直蜷缩在一旁的卢家老太婆,此刻立马扯开嗓门高声叫嚷起来。
虽说后来出现的这个老头子她并不相识,而且连那位姓寇的都对其毕恭毕敬,然而她清楚地记得那个神秘人曾经讲过,
她那两个孙子所做之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迫使镇国将军府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承认扣押抚恤金这件事情。
只听“噗通”一声,卢老太婆猛地将被吓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的小男孩用力拉扯过来,导致孩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随后,祖孙二人一同跪倒在李阁老面前,并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停地磕着头。
“大人啊,请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家子吧,给我们一条生路吧!”卢老太婆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卢家妇人捂着脸,也跟着哭求。
然而,李阁老却一脸严肃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你口口声声说镇国将军府扣押了抚恤金,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接着又厉声道:“况且,如果你们觉得冤枉,大可前往府衙门前击鼓鸣冤,为何偏要聚集在这里闹事!”
说着,李阁老手一挥,使劲把衣服袍子往旁边一拽,稍稍后退几步,脸色冷峻地继续说道。
这时,那个姓寇的男人赶忙站出来解释道:“大人息怒,这卢家老小其实和镇国将军府多少还有些亲戚关系。”
“有陆老将军在,那官府之人谁敢接手,若非走投无路,他们也绝对不会如此不顾颜面地赖在这大门口喧闹不休。”
话毕,他略微低下头,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芒,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天所遭受的耻辱,来日必定会加倍讨回!李阁老,咱们走着瞧!’
“寇大人还请谨言慎行!我们陆家向来都是有骨气、要脸面之人,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忘恩负义之姻亲!”
“况且,您方才所言何意?说什么没有官府胆敢接手此事,难道您这位寇大人不就是官府之人吗?”
陆大夫人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她一脸厌恶地冷声斥责道。
见双方似乎仍有争论的余地,虞轻轻赶忙示意门房进屋取来几把椅子,以便众人能够稍作歇息后再继续交谈。
毕竟李阁老年事已高,如果一直站立着,恐怕身体难以承受。
待椅子摆放妥当,陆大夫人和李阁老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但此时仅剩下最后一把空椅。
那位姓寇的男子见状,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然后潇洒地掀起长袍下摆。
正欲落座之际,虞轻轻却动作迅速地抢先一步坐在了那张椅子之上。
“你!”那名中年男子瞬间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虞轻轻。
“不好意思,这把椅子归我所有!”虞轻轻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同时大大咧咧地盘腿而坐,仿佛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怒火。
“再去搬一张椅子出来!”不想再从虞轻轻口中听到吃软饭三个字,那姓寇的阴沉着脸,背着手对着门房说道。
然而,尚未等门房回应,虞轻轻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再度传来:
“呦!真是不巧得很呢!咱们这镇国将军府啊,实在是太穷啦,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区区三把椅子而已。”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无奈。
听闻此言,门房不敢怠慢,赶忙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朝着那位姓寇的官员回话道:
“大人您多多包涵呐,小的们这儿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可供使用了。”
就在这时,虞轻轻似乎看穿了对方想要借机刁难门房的心思,未等他张嘴发难,便抢先一步说道:
“罢了罢了!寇大人体格健壮如牛,多站一会儿又何妨?不会怪罪你们的。”
“寇大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抚恤金一事弄个明白才好啊!”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肆意。
一旁的李阁老见状,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虞轻轻所言:
“是啊,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要在镇国将军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