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男人又在树下逗留了几分钟后,才身姿敏捷的走开,重新隐没在一片树木花丛中。
沈家老宅二楼,一抹挺拔身影站在某处窗角,望远镜背后的一双冷漠幽深黑暗,没有一点光亮。
直到他看到那个熟悉的黑影从视野中消失,嘴角才缓缓弯出一抹冷笑:“你来了,很好。到了该做了断的时刻了。”
放下望远镜,沈余亭折返到宽敞的大床边沿,视线缓缓下落,最后停留在正躺在床上修养的王恩脸上。
看着虚弱无力、遍体鳞伤的王恩,沈余亭的眸色越发冷厉,拳头也不自觉捏成坚石,许久后才缓缓松开。
沈余亭本想对王恩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淡淡吐出一句:“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凶手,给你报仇。”
回应沈余亭的,当然只有沉默。
此时王恩双眸紧闭,气息微弱,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般。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大床上,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垂败不堪。
这是沈余亭第一次见到王恩如此落败的模样,他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从现在开始,所有伤害过沈家一族的人,他沈余亭一个
都不会放过!
很快,沈余亭离开了王恩的房间。
下楼时,却遇到林夏几人。
对上沈余亭冷冰冰的视线,林夏心跳加快不说,竟有种莫名的惶恐。
好奇怪,明明她昨晚还与他亲密拥抱接吻,怎么现在就像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想到自己与沈余亭蜿蜒曲折的情感经历,林夏不觉哑然失笑,竟就这样主动问沈余亭:“你这么看着我和小婉,是觉得很奇怪么?”
女人语气不善,带着点刺刺的味道。
宋婉站在林夏身后,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是管家给她收拾好的。
宋婉不像林夏,她怕沈余亭,所以不敢顶撞沈余亭,只诺诺的低着头,紧紧抿着唇瓣。
见林夏这回跟刺猬一样主动出击,恨不得用尖刺刺他个遍体鳞伤,沈余亭十分想笑,可脸上浮现的还是冰冷表情。
“明知故问。”
沈余亭薄唇轻启,不悦道。
随后,那双冷眼绕过林夏,看向宋婉:“我让你离开沈家,你为什么不走?”
言下之意:是他的话不管用?
宋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知道自己不管是住正宅还是别院都是沈家的地盘,
沈余亭既然要赶她走,她就没有理由再留。
“对不起,沈少爷,夏夏姐,我这就走。”
宋婉哽咽着道歉,眼泪如珠子般不断下落,一颗颗砸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林夏见宋婉哭了,本来就不是滋味的心情顿时五味杂陈,心中也是一股怒火冲来,她一把抓住宋婉的手,低吼道:“你走什么!沈家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么?我也是这沈家的少夫人,难道我连留自己妹妹住的权利都没有?一个大男人硬要逼着一个孤儿出去找房子住,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话虽是对宋婉说的,沈余亭却知道这也是说给他听的,男人轻哼一声,表情不屑:“你是少夫人没错,可你到底不姓沈。若要论话语权,你以为你算什么?”
闻言,林夏的心就像被银针狠刺了一番疼痛蔓延。
她抬眸,不可置信的盯着沈余亭,这一回倒只有倔强与不甘,全然没有刚才在外的委屈难过。
林夏眯了眯杏眸,对着沈余亭冷笑:“我是什么都不算,嫁给你快五年也比不过沈家的一条狗。既然你对我翻脸比翻书还快,既然我这么没地位没名分,那你可以马上和我离婚,让我跟
宋婉一起卷铺盖走人!”
“离婚?”
沈余亭眼眸里生出怒气:这女人是真想离还是只是蠢?这种话也能随便说?
对上林夏一双瞪圆了的黑眸,沈余亭走下最后两步楼梯,在林夏面前停下,大手用力捏住她下巴,俯首警告:“你说宋婉是孤儿,难道王恩身世就好?我凭什么要因为不足为重的女人,而伤害为沈家忠心效力的王恩?”
“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先放开我!”
林夏用力去掰沈余亭手腕,可他的手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沈余亭轻声失笑:“还有你,如果不是你,王恩也不会到生命垂危这一步。你想离婚?不可能。因为我还要留着你慢慢折磨,直到王恩安心……”
“你混蛋!你就是个变态!”
林夏冲沈余亭大吼,精致的五官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变形扭在一起。
她疯狂的尖叫着:“你不是沈余亭,沈余亭不可能这么对我!他不可能像变态一样对我!你是坏人,你冒充他!”
“呵呵。”沈余亭松开手,嫌弃的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尘,“林夏,别高估自己的身份。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