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感觉到伤口处清晰的疼痛,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沈余亭正低着头,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为她擦伤口处的血污,还取出不少嵌进皮肤的碎碴子。
察觉到林夏醒来,沈余亭微微抬眸,“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说完他便又低头继续。
林夏抿了抿干涩唇角,“余亭,谢谢你救了我……”
这已经是这个女人第二次道谢了,她就这么喜欢说谢谢?
沈余亭不悦的皱起眉,没有回应林夏。
彻底清洗完伤口后,他打开医药箱,一一取出酒精,药膏,纱布等,然后才抬头看着林夏,口气轻柔:“再给你消毒一次,然后包扎,忍着点。”
他打开林夏伤口最深的手掌,掌心的温热覆盖在她早已疼到麻木的手掌上,沈余亭取来药膏,轻轻抹在那几道伤口上。
“嘶”——
疼痛袭来,林夏表情痛苦:“好疼
!”
“忍一下,后面还会疼一会儿。”
语气虽然冷淡,动作却不自觉轻柔了几分。
林夏看着沈余亭深深蹙起的眉头,接下来咬紧牙关,哼都没再哼一声,硬是将整个包扎过程捱过去了。
“实在疼的厉害就告诉我,自己忍着笨不笨?”
见林夏只是低下头不说话,他又道:“接下来给你洗澡,洗完澡身上的伤口再抹药。”
林夏一听,脸瞬间变得滚烫,“不用,我可以自己洗澡的!”
沈余亭勾起唇,视线落在她那双粽子一般的手上:“怎么洗?用你这两只手洗?”
林夏低头不语,只是脸越发红了。
她体内药效本就还没过,刚才沈余亭的靠近其实已经让林夏心跳加快,若他还帮自己的话……
林夏不敢想象后果,万一她没忍住,被沈余亭的气息刺激,忍不住扑倒他怎么办?
沈余亭刚放好手上东西,抬眸看
见浴缸一颤,他望着林夏:“嗯?”
林夏几乎没见过沈余亭如此耐心、温柔的模样,突然间鼻子一酸,又感慨道:“没什么,就是想到刚才……”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余亭,如果你没有来,我不知道会怎样。”
沈余亭心像是被女人轻轻碰了一下,浮现出许多不一样的波澜。
他伸手去试水温,转移话题:“都过去了,先洗澡。”
林夏乖乖点头。
可在沈余亭的手指刚碰到她肌肤时,一种奇异的电流感就以飞快的速度窜遍全身,林夏头几乎埋到身前,避免沈余亭看到她慌乱的眼神。
“怕什么,我没见过?”
他淡淡的说,话一落地,却让林夏头埋的更低了,喃喃道:“知道你见过,你别一直拿出来讲……”
女人带着埋怨的娇语,脸红心跳的害羞,还有那躲闪的眼神,无一不在刺激着沈余亭的底线。
男人
大脑理智轰的一声倒塌,然后他一把揽过林夏,抬起她的脸,对着那张水光盈盈的唇角就深情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林夏身子一怔,旋即惊诧的对上沈余亭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男人的吻来得认真而又热烈,大掌捧着她的脸,更加拨董林夏的心。
沈余亭不曾想过林夏的回应,女人的声音极其娇弱。
沈余亭心一跳,就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他感觉她身上的气息全都与他的气息交融。
男人只感觉大脑有种久违的冲动,他按住林夏的后脑,狠狠吮吸她唇里的甘甜:“乖。”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的气息。
沈余亭取来浴巾,将林夏身上擦干然后放回床上,她已经睡着了,药效也彻底发作完毕,滚烫的身体渐渐回归正常。
听着女人安心的呼吸声,沈余亭垂眸望着林夏,才发现她似乎比三
年前嫁进沈家时成长了很多,才发现她似乎一直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般,坚韧不拔,像小草一样努力生长。
一时间,林夏这几年的各种模样都在眼前重合。
沈余亭半眯起眸子,仿佛看到她这几年跪在身前,小心翼翼又万般诚挚的为他按摩。
她扮作兔女郎,冷冷打回易依依一巴掌,说:我丈夫不是残废!
她第一次正面与沈暮云交锋,却无视沈暮云的挑衅,护着他,那眼神几乎将沈暮云撕碎。
还有她方才在宴会厅打碎红酒弄脏礼服,那咬牙委屈害怕给他丢脸的眼神,谁能想到,在面对几名暴徒时,她又如此坚韧勇敢,连死都不怕?
更何况,这几年她还一直如此信任他,爱护他,捍卫他,一心盼着他好。
想到这一切,沈余亭竟不知该怎样去面对林夏。
旋即,他冷下眼神,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