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她居然有些羡慕这位已然故去的女王。西比拉固然是个差劲到极点的统治者--在她和居伊联合执政之下,锡安王国几近毁灭。但西比拉能够那样嚣张地固守自己的婚姻……
卢克的神情不由微微一黯。西莉亚自知失言,懊悔地咬了咬唇,软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卢克伸手触上她的唇,指腹在尚未消散的齿痕处缓缓摩挲,眼神认真而热切。
怀抱分割出的狭小空间里,再简单的动作都有了浓到令人窒息的暧昧。
西莉亚又觉得脸红耳赤起来,她艰难地深呼吸了数下,喃喃地唤他的名字:“卢克里修斯……”
青年的呼吸骤然加重。卢克拧眉,僵硬地收回手,握住扶手椅两侧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显然在强自忍耐什么冲动。
西莉亚平复着呼吸,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眼前人。圣殿山到橄榄山的道路就在锡安城中心,狭窄的曲折小巷里,骑士着笨重的铠甲反而不便,因而卢克只在白色的羊毛罩衫下穿了薄薄的一件锁子甲。内衫的衣领从甲内翻出,被扯歪了大半,青年肩颈与锁骨的线条在若隐若现。。
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西莉亚都觉得这件冰冷的轻甲极为碍事。
坦承欲望并不是那么令人羞耻的事。
两人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竭力压抑、却愈发旺盛的火光。
可这时间、这地点,甚至是这念头本身,都危险且不合时宜。
“我必须……”卢克的话还没说完,西莉亚便起身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才抬起脸微微笑道:“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这样见面了。”
至少在西莉亚彻底与芝诺一绝高下前,他们都必须尽力克制、低调行事。
卢克沉稳地颔首,唇边忽然又现出一抹淡笑:“我很快就能来橄榄山陪您了。”
西莉亚惊愕地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心里隐约有了猜想,不由轻呼:“您怎么刚才不告诉我?”
“在正式确定任命前,我不想让您失望。”
“那么您怎么又临时反悔了?”西莉亚似笑非笑地撩他一眼。
卢克垂眸,从眼睫底下看向她:“因为您刚才看起来很沮丧。”
西莉亚默了片刻,才轻轻说:“谢谢,我现在很高兴。”
她说着退开一步,神采奕奕,语调自信:“那么再会,未来的检察长大人。”
※
新年悄无声息地近了,但快要走到尽头的旧岁却不太平。
十二月二十三日,全体十字军贵族激烈商议、辩论整整三日后,锡安王座的去向终于尘埃落定:
伊莎贝拉公主之夫、苏尔侯爵雷蒙德当选下一任锡安国王。
居伊与雷蒙德的票数差距并不大。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表面文章不过为了顾及英格兰王和当事人的面子。居伊也并非一无所获,经过协商,他以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从圣殿骑士团手中购得了塞浦路斯岛。
圣诞节当日,雷蒙德在圣墓教堂正式加冕。为他施膏油、戴上荆棘金王冠的是圣女西莉亚。
新登基的国王与妻子伊莎贝拉登车接受全城臣民的欢呼祝福,锡安万人空巷,久违地狂欢了一场。庆祝的碰杯声和唱诗声直到深夜仍然没有停歇。
人们都说:“愿主佑我等,愿圣城永保光辉,愿圣女福泽圣地,愿国王陛下英明勇敢!”
雷蒙德一世要面临的首个任务就颇为棘手:亚门人再次派来使者要求和谈,而十字军中的状况也实在不允许拉丁人继续自恃身份,暂时的休战谈判在所难免。要如何体面接见萨汀的使者并争取最大的利益,成了检验新国王能力的试金石。
而新年后,从西方传来了上任锡安主教托马斯的消息:
他早在大半年前就死在了回罗马的途中,死讯却拖了许久才传开。据说他积劳成疾,还没到威尼斯,便在一场急病中蒙主召唤。那时正是盛夏时节,遗体无法运回故土,便只能草草在他乡埋葬。托马斯身上的指控自然不了了之。
与这些大事相比,空缺已久的圣城检察长终于上任一事,不过是微末中的微末了。
谁不知道如今圣女独揽锡安神殿大权?圣殿骑士团又向来是众多阵营中最偏向这位圣者的一方。也因此,随新检察长安插到内城的百名圣殿骑士与其说是对神殿的牵制,不如说是讨好的礼物才对。杰拉德团长可以说是送了圣女一个小型军团,以感谢她对雷蒙德的支持。
也因此,那位新检察长是谁,大多数人并不真的关心。
但总有人不在大多数人之列。
“圣女大人,我建议您多考虑一下再接受杰拉德团长提出的人选。” 天气严寒,芝诺显然十分怕冷。即便在室内,帝国神官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但滑稽的着装却无法令他显得温良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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