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蔚蔚是被施工声吵醒。
“叩叩。”
“进。”
顾以容端水放到架子上,“妻主,木匠们来了。”
好早!!!
她昨天可是很晚才睡的!!!
没睡饱,心情不好,苏蔚蔚在床上??踊两下,然后极其不情愿的起床。
今日天阴。
苏蔚蔚被屋里敲敲打打的声音吵得看不进书。
心烦意乱。
正想着要不要出门玩一会,在一旁偷偷关注苏蔚蔚许久的顾如许上前了。
“妻主。”
两只手伸到苏蔚蔚面前,是一个簪子。
苏蔚蔚抬头看着眼前人,头埋的低低的。
她没伸手去拿,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把新衣服给卖了,来来回回都是她的钱。
顾如许一直没听到动静,就又出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没有诚意,哪来的钱?”
“我是借的,那些衣服我又赎回来了,簪子是另花钱买的,妻主,你这次怎么罚我我都愿意。”顾如许头还是垂的,面露羞愧。
他以往很少犯错,只是这事涉及父亲。
以前有人一直逼他犯错,那些人用他的父亲作饵,他也确实一下就上钩了。
犯错后,他若道歉,他们就会罚他父亲教导不当。
所以只能是他一次一次的被罚。
跪祠堂三天三夜,他把那里的祖宗骂了个遍;罚不准吃饭,他就往做饭的水里放灰尘。
道歉这种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这次,是他妄自揣摩别人的真心,他能明辨是非,只是在父亲这件事上冲动了。
“如果我这次不去找你,你准备去哪?”
“我不知,当时我只想离开这里,带着父亲。”
“以后还有这种情况,你还会走吗?”
顾如许使劲摇了两下头,“不走了,妻主赶我,我也不走。”
苏蔚蔚拿过簪子,轻轻一笑:“我又不是坏人,不会赶你走。”
原本卖给妻主用的东西要精美些,所以价格也稍贵,手里的簪子做工不错,上面的茉莉花算是市面上雕得不错了的,不知是哪来的染色技术,上面的花色道有几分逼真。
“哪买的簪子?”
“学徒时,跟师傅学了这个,这个是我做的。”
好吧,诚意也到了,也不能真把情况搞那么糟,毕竟都是她的未来对象,“行吧,这次原谅你了,帮我簪上。”
听到这话,顾如许才直起身子,按照苏蔚蔚的话,将那个发簪插进适当的位置。
他的手有些抖,这个簪子制作的匆忙,在雕刻时一直保持同一个动作,手臂肌肉酸胀。
精致的发簪配上乌黑如瀑的长发,昨日顾以容给她梳的头发也是费了些心思,站在背后的顾如许能摸到光滑细腻的头发,也能看到她圆润泛红的耳垂。
“还没好吗?”苏蔚蔚侧头看他。
雪白乖巧的小脸,微皱的眉头,苏蔚蔚一双杏眼看他,“干嘛发呆?”
是自己看的有些出神了啊,顾如许摇头,然后后退几步,“妻主,弄好了。”
奇奇怪怪。
苏蔚蔚没管他,独自回房看着镜子。
还不错,不过要是有些胭脂就好了,她还没体验过古代纯手工的胭脂。
苏蔚蔚翻了一下原主的妆盒,里面有几副耳坠,一个簪子,几张被用在的胭脂花片。
不用犹豫,苏蔚蔚把它们直接扔出窗外,刚扔出去,她又有些后悔。
这种东西扔地上就成了垃圾,她心里那点强迫症出来了,再怎么说她以前有点懒,但坚决不乱扔垃圾。
“哎。”苏蔚蔚在屋里叹气,这样出门又得转一圈,得把她的鞋子弄脏……
———
顾家。
屋外哀嚎一片。
周菲瑶坐在随从摆好的凳子上,漫不经心的扫过眼前哭喊的人群,不耐烦的看了眼身旁人。
身旁的女人立马领会,然后拿着棍棒,走到他们面前,这才一群人这才老实。
人人都怕挨打。
虽然以后是过不了好日子,但是没人想挨现在的打。
跪在人中间的是顾家主母,埋头无声啜泣。
被搜罗出的一大堆珠宝,一一摆放在他们面前,有人在向周菲瑶报告数量。
这就是罪状。
地上的人都被宣告了结局。
顾家正夫也跪在地上,哭哑的嗓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尖叫着求她。
“璟儿是你的夫郎啊!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你去求求县主,我们是一家人啊!”
周菲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浑身散发着寒气,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