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想说不去,可是一想到那个手镯,那个不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神情有些阴郁的看着窗外,必竟,那个生命垂危的老人,曾以真心待自己,给了自己她人生最后的祝福和期盼。
“在哪里?”
“具体时间和地址,我会发你手机上。”
两人说话间,机灵的王助已经启动车子,开出了老远,顾盼看看已经走出了易千的视线,才里琢磨了下开口。
“就在前面找个地铁站放我下车吧!”
在顾盼心里,她是一万个不想让易千知道自己与沈修梵的关系,终究,要变成一个三婚的离婚妇女,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少一个人知道是一个。
王助当然不会听顾盼的,沈修梵不发话,他是绝对不会停车的,沈修梵看了看时间,对王助发放了命令。
“去江南!”
“我不去,我要回家!”
顾盼不想自己象个小孩子一样夹缠不清,可是,又不得不讨价还价,与沈修梵接触的越少,自己就越安全,他不是自己世界里的人,自己得罪不起,当然,也相处不起。
“不要吵!”
沈修梵头疼的看着顾盼一脸的不乐意,就是不想放
她下车,说完了这句话,直接打开电脑,竟然开始办公去了,顾盼大眼瞪小眼,依在后座不吭声,反正,说了也白说,还不如回口气暖暖肚子。
顾盼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个傻瓜一样,跟着他来到这个只听过没来过的五星级餐厅,在她的眼里,哪里的饭,也没自家在家做得入味,心情因为郁闷,勉为其难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沈修梵对顾盼百般挑剔的样子,孰视无睹,顾盼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一脸的愁绪,忍了又忍才道。
“我说咱俩,没必要这样吧,反正拿了离婚证号,也是陌路,何必两看两生厌呢?”
“是吗?”沈修梵漫不经心的开口,好看的眉眼被稍显昏黄的灯光染上了丝柔和,放下手里的筷子道,“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结婚一场,不能与另一半,连餐正经的饭都没有吃过,说出去让人笑话。”
“谁要与你说出去?”顾盼低咕,看了眼面前的菜色,夹起块清蒸鱼放进嘴里,用劲的嚼,就当是在嚼某人身上的肉了。
“听说月子病里,有种叫饥饱痨的,你饮食如此不规律,真的好吗
?”
沈修梵放下手里的筷子,拿湿纸巾抹了嘴,擦了手,看着把食物当敌人的顾盼,漠不关心的开口。
顾盼一愣,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抹了嘴擦了手道。
“你莫不是在没话找话,我吃饱了,先走了,时间日期你发我,对了,我那本证还在你那里吧,大后天上午,咱们民证局门口见,早拉开早完事,走了,你不用送了!”
顾盼起身就走,甚至不给沈修梵说话的机会,对于那些以后不再可能有交集的陌生人,顾盼懒得花费精力,她已经忍了那么多,不想再忍。
第三天下午,沈修梵果然通知了顾盼,从殡仪馆到清园,顾盼都一直跟着,虽然沈修梵没有强迫,但是到了现在,顾盼才明白,沈修梵为什么会一直照顾老人,老人的亲人除了两个侄子侄女,再亲的人,没有了,据说老人有过一个女儿,小的时候走丢了,就再也没有找回来过。
再然后,就是王助和他们公司几个帮忙的,除了沈修梵和王助,并没有人问过顾盼的身份,顾盼一直沉默的跟在众人身后,但是到了清园时,顾盼却被沈修梵给叫到了前面,众人这
才明了,原来,顾盼是以老人孙媳妇的名义,来送老人的。
顾盼盯了沈修梵一眼,沈修梵面容肃穆,神情悲伤,瞳瞳墨眸盯着顾盼,竟然让顾盼无法拒绝。
在这种景况下,自然是不好反对,略微踌躇一下,还是站到了沈修梵身旁。
八月的风,带着热意,顾盼看着石牌上老人慈祥的面容,心底里透着哀伤,无论如何,老人最后的温暖和善意,和她浓稠的期盼,全都给了自己,自己来送她最后一程,自是最该不过。
沈修梵拉过顾盼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晶莹玉润的镯子,戴了上去,镯上还带着沈修梵的体温,顾盼呆了呆,抬眸看了过去。
沈修梵绝世的容颜,透着淡淡的哀伤,少了平日里的严肃和冷厉,倒是有种别样的温情。
“这是奶奶对你的期盼,自然就是你的,不想让奶奶看着你难过,就收好了!”
沈修梵的干燥而温暖,与这八月的艳阳天有些不符,有热风吹过,顾盼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恍惚觉得,奶奶在天上看着自己,那慈祥的面容,与照片上一模一样。
走的时候,顾盼依然掉在队尾,经过徐阳的时
候,顾盼顿了下脚步,远远的看了眼徐阳的照片,心想,自己下次来的时候,在这里,又多了一个可以看望的人了。
到了拐向门口的位置,一个四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