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沉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不过这种转变却也全在林平安的意料之中。
当有了一个更强大的靠山之后,林德沉自然会撇弃前者。
因为要去见谢夫人,林平安特意回到芳院中去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唯恐哪里会唐突得罪了她,看样子,谢筠是将他们之间的事告知给了谢夫人。
虽说谢家声势浩大,在京中颇有些名分,但林平安一直以来还未曾见过谢夫人一面。
这个谢夫人十分低调,平日里也很少会出席京中的那些聚会,见过她的人是少之又少,一想到要去见这个神秘的谢夫人,林平安竟是莫名紧张了起来。
换好了衣物出门之时,谢繁已经等了许久了。
“抱歉,久等了。”林平安微微颔首道歉,这便踏上了马车,只带了阿忍一人前去。
阿忍曾经在谢筠身旁服侍过,想来她对那个谢夫人或许多少会有些了解,但是令林平安觉得诧异的是,就连成日与谢筠近身的阿忍,竟也一次都未见过她。
林平安心中的疑云不由得愈来愈浓重了,这个谢夫人,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就在这样的层层疑云之中,马车总算是在一间房舍前停了下来。
林平安被请下了车,却发现眼前的府邸竟不是谢府。
她困惑的看向了谢繁,后者则是双手环臂,笑眯眯的说道:“不必看我,你进去便知。”
林平安微微抿唇,这才推门而入。
阿忍想要跟进去,却是被谢繁给喝住了:“等等!你,在外面。”
“是。”阿忍一脸窘色,也只好在门外等着。
林平安走进屋,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走了进来,谢繁顺手带上了门,还冲着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林平安一头雾水,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
屋内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林平安又往前走了几步,紧跟着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赤-裸着上身的那名男子。
男子的身子精壮而结实,虽看起来很清瘦,但该有的线条却全都没有少,流畅的线条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近乎完美,而此刻,他正一手拿着一瓶金疮药,吃力的在给自己肩头的伤口上药。
林平安看见这幅画面,第一反应便是又惊又恐的别过了脑袋,身上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谢筠。
谢筠显然是已经听到外头关门的动静了,此时回过了头来,好奇的打量着她:“平安?”
相较于她的羞涩,谢筠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然而肩上的酸疼却让他诚实的倒抽了口气。
林平安眨了眨眼,马上就叹了口气:“坐着别动,我让谢繁来帮你。”
虽然她也不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但总觉得这件事还是让谢繁来比较好。
“不用。”谢筠伸手拉住了她,“你来就可以。”
林平安没想到他会突然用力的攥住自己,稍稍一怔,就点了点头。
她从桌子上取过了那一瓶金疮药,又看了眼他肩上的伤口,伤口呈黑紫色,里面的肉都翻飞了出来,有一些严重,能看得出来,是刚伤了不久。
林平安那住药的手怔了怔,随口就问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为了方便她上药,谢筠身子笔挺的坐在了一旁,正对着她。
闻言,他抬眸扫了一眼她,此时的林平安,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雾蒙蒙,却仍旧闪烁着异常坚定的神光,一切都是令他着迷的样子。
谢筠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去劫了一趟车。”
林平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劫车?劫谁的车?”
“慕容锦。”谢筠道。
林平安马上就明白了:“是天竺那笔生意吗?”
谢筠大方承认:“没错,事情有了些眉目了,不过,过一段时日再告诉你。”
林平安也没催促,只是将手中的药粉轻轻的洒在了他的伤口上,药粉覆上了伤口,谢筠疼得呲牙咧嘴的,下意识的倒抽了口凉气。
“很疼吗?”林平安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由得担忧的问。
谢筠却只痞气的笑了起来:“怎么?心疼我了?”
林平安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调侃她。
她也不答话,只从一边又取过了纱带,绕着他的肩头,熟稔的就开始为他包扎起来。
林平安的动作十分娴熟,干脆利落得好像从前就经常给别人包扎似的,最关键的是,在她包扎的过程中,他的肩膀之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不一会儿工夫,林平安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步骤,将纱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谢筠微微一笑,一面取过了屏风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开始穿,一面笑着说:“你的包扎技术果真是了得,比那吴大夫要温柔得多了。平日里没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