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莫邪是当世名匠,难怪称得上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刀。”太子道,“既然知道此匕首在徐夫人手里,那本宫不惜花重金将它买下来便可。”
荆轲摇摇头,道:“绝世宝贝,有价无市。据说徐夫人家中经营药材,皮革等生意,可谓家世显赫,并不差钱。”
“这么说来,希望渺茫了?”
“如今赵国已被秦国占领,今非昔比,也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我只有亲自去一趟赵国,打听一下徐夫人的近况,假如有机会,我将它买下来。”
“嗯,有劳少侠了。可多带些银两过去。”
世界很大,大到看不到尽头;世界又很小,小到绕不出那个原点。
真是冤家路窄。荆轲多方打听了徐夫人的近况后才得知,原来她就住在沙丘城,可那个地方有秦国“天网”组织的仇人。当初被仇人盯上差点断送了性命,全凭赵国的两位好心人舍命相救,才得以脱生。想不到,一年之后,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他不禁有点后怕!
可是,已经在太子跟前许下承诺,自己亲自走一趟,若然,突然又放弃前往,如此反复无常,岂不是让人看笑话!遂打消了退缩的想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临行前,他还是非常谨慎的做了番乔装打扮,完全改变了之前的外部特征,从英姿飒爽的外表,改成了饱尽风霜的大叔形象,在下颌处贴了胡须,脸上涂了腊黄油。然后跨上青葱马,带了个家童,风尘仆仆地前往沙丘城。
主仆二人进入城内,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印象几乎无二。
他先去拜访了昔日的恩公刘勇,敲开了刘宅的大门,出门迎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少年穿着朴素,带点诧异的眼光扫向主仆二人,道:“你们找谁?”
荆轲拱手道:“请问小哥,刘兄在家吗?”
少年哀叹一声,回礼道:“你们找我爹作甚?”
荆轲笑道:“小兄弟原来是恩公的令郎,难怪长得那么像刘兄。”
这时,门内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立儿,是谁来了?”说罢,人已到了门口。
“嫂夫人,还认得我否?”荆轲道。
荆轲忘记了自己已经乔装打扮,那妇人左看右看就是认不出眼前这人,但听语气,又似乎有些熟悉。
妇人摇摇头,道:“尊下是?”
荆轲这才想起自己换了装扮,难怪人家不认识,他压低声音说道:“嫂夫人,可否让小弟进门再细说?”
妇人勉强笑道:“那进来说吧。”
“多谢嫂夫人。”
主仆二人牵着马匹走进刘宅。
进入厅堂,荆轲撕掉假胡须,看向那妇人,妇人终于想起来,说道:“你是荆……荆少侠!”
“正是在下,见过嫂夫人。”荆轲再次行礼道。
妇人还礼道:少侠乔装打扮,贱妇委实认不出你。”
“事如有因,不得不如此。”
“理解,理解。”妇人道,“请坐。立儿,上茶。”
“是。”
妇人与荆轲分宾主落坐后,荆轲忙问:“嫂夫人,刘兄不在家吗?”
妇人目光幽怨的叹道:“夫君他,他两个月前不幸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大夫,吃了很多草药,始终不见好转,在痛苦中闭了眼,离开了我母子俩。”说罢泪如泉涌。
荆轲闻言大吃了一惊,忍不住也掉下泪来,心想好人不长命啊!为何老天爷总是欺负好人,而坏人总得不到应有的报应,比如秦国,四处挑起战争,杀人如麻,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
“嫂夫人,节哀顺变!”
刘立将两盏茶端了上来,母亲一杯,荆轲一杯。
良久,妇人举盏敬荆轲,道:“老妇不会饮酒,就以茶代酒敬少侠!”
“请!”荆轲回敬道。他喝下茶水才知茶很淡,他瞧了几眼,便见茶叶很少,又有些细碎,可见刘兄一死,家中生活景况大不如从前。
放下茶盏,荆轲对家童道:“去取银子过来。”
“是。”
家童去马背上取过两袋纹银,一袋一百两,摆在妇人面前的案几上。
那妇人非常吃惊,忙问:“少侠这是何意?”
荆轲笑道:“一点薄礼,请嫂夫人笑纳,感谢刘兄和他叔叔舍命救下我二人。另一百两银子就请嫂夫人代为转交了。”他是客气话,当时一百两银子是笔巨款了。一个百姓人家一年收入也才几两银子。
妇人顿时尴尬道:“少侠太客气了,当时救下二位,刚好家中有这个地下室,否则也帮不上忙。而叔爷送你俩出城也是顺车带一下的事,亦不足挂齿。但少侠赠送那么多银子,老妇我如何敢收。”说罢,将两袋银子移到荆轲面前。
荆轲只好又奉上银子,道:“嫂夫人,不必介意,您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谦让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