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对荆轲可谓关怀备至,即便是荆轲拒绝了她的好意,姬月却依然以最真挚的情谊对待他。也许人与人之间往往有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缘分存在,即使一味付出看不到结果,依然无怨无悔!常人无法理解这种情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荆轲打心里感谢姬月的知遇之恩,心想这两天便要打道回府,此番回去有可能不会再踏上燕国的领土,因为彼此的“理想”算是结束了。以朋友的身份相聚似乎意义不大。
毕竟男女有别。
他想临走前报答一下姬月的情谊。
他知道长公主器重他什么,需要什么。
沉思半晌后,一个大胆的念头闯入了他的脑海:刺探军情。
又是刺探军情。
对,只不过这次不是去秦国,而是去北上匈奴单于的老巢。
他觉得匈奴的冒顿单于突然出现在居庸关外,绝非仅仅是一次偶然的现象,也许有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存在。
所以,必须防患于未然,唯有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打定了主意,立刻来到卫尉府衙。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田光,田光听后先是大惊失色,然后毫不迟疑的拒绝了荆轲的要求。
“贤弟,此事万万不可。您的好意我替燕王和长公主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为何不行?”
“太危险了。”田光以好友的身份劝道,“匈奴的大本营可不比秦国那么容易进出。秦国招贤纳士,所以六国的人进出并不会严格阻拦;而匈奴是野蛮民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况且,匈奴的巢穴我们也只知道大概在阴山山脉附近,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哪里水草茂盛,部落便往哪里迁移,所以要找他们非常不容易。”顿了顿又继续说,“即便侥幸被你发现了他们的居住地,那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你想四周是茫茫的原野,一望无际,一旦被匈奴大队人马发现,躲没处躲,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正面交锋,势单力薄,恐无胜算的把握。”
荆轲手抚宝剑,淡淡一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请兄长赐教。”
田光不厌其烦道:“愚兄适才所言句句属实,绝非危言耸听,还望兄弟收回成命,别孤身犯险,做无谓的牺牲。”
“小弟在中原也多有耳闻匈奴人的野蛮行径,一直想领教一下他们的身手。所以,我去意已决,兄长就不必劝了,还是替小弟拿拿主意吧。”
“拿什么主意,要去哪?”
一听这话,二人立刻起身拜见。
“免礼。”姬月微笑着走进卫尉值房好奇的扫视着两人。
田光正愁说服不了荆轲这个倔强脾气,见姬月突然到来,仿佛黑夜中看见了光明,又像迷路时遇到了向导。
“哎哟,长公主,你来的真是时候,快劝劝咱们这位老弟吧。”田光满脸委屈的说道。
“怎么了阿非?”长公主在上首优雅的坐下,面含微笑的望着荆轲。
田光和荆轲一右一左面对姬月坐下,然后荆轲将去匈奴刺探军情的想法又说了一遍。
姬月闻言沉默了好久,才凝重的说道:“阿非,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你这么做是想报答我对你的恩惠。其实,你不用这么做,也不必内疚,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去匈奴人的老巢,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去。”姬月说完别过脸去,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荆轲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报答长公主的知遇之恩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原因,在下很想会会匈奴人,这些野蛮民族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竟如此蛮横无礼。”
姬月听到荆轲的话确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心里不禁一暖,调侃道:“一批未曾教化的牲口而已,不必在意。他们敢来骚扰我边境,就让他们尝尝我大燕国的利箭。”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与匈奴人相邻的国家还有秦国和赵国,为什么匈奴人这次不去骚扰这两个国家?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匈奴人与秦军作战,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还白白牺牲许多勇士;而赵国有名将李牧,匈奴人只要望到军旗上写着李牧的名字,远远的就躲开了。所以,匈奴人这次卷土重来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燕国,重要原因还是在于咱们这边只注重防守。假如我们也主动出击,狠狠的打痛他们,让匈奴人望而却步,那才是最好的防御力量。”
此言一出,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姬月和田光的痛处。荆轲说的没错,欺软怕硬是人类的通病,若能击垮匈奴当然胜过被动的防御。
又沉默了很久,姬月旋即抬起眼眸深情的凝视着荆轲,询问道:“阿非,若能如你所愿那固然再好不过,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沉默半晌,荆轲躬身在姬月和田光面前小声嘀咕了一番,两人听后顿时喜上眉梢,一扫之前阴郁的神情。
匈奴人的生活起居便是在草原上搭建帐篷,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