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个人更要脸面。太史令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公然与天象卦术作对?一个女儿,可比不上他自己的声誉重要。”
……
泰和三年夏。
青莲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极为养眼的一家三口行走于车水马龙的闹市之间,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回望,无他,只因他们实在个个都生得好看,跟天上仙人似的。
阿丽站在酒坊二楼,见楼下众人纷纷在张望着什么,她也把头探出窗户,原来他们是在看刘郎君一家啊!
云颂扯住她的后领,一把把她扯开,他站在窗前,对楼下街市大喊道:“刘郎君,云氏酒坊前年酿造的荔枝酒开坛了,快上来与我喝上一斛。”
凌央手上抱着长大不少的凌曦,背上还背了满背篓的布匹绸缎,他先是看了眼霍晚绛气鼓鼓的脸色,随后才出言婉拒:
“多谢云郎君好意,只是我家夫人管教甚严,上回与你喝完酒回家,她三日都没许我抱女儿,在下今日就不来吃酒了。”
霍晚绛抬起手轻轻扯了扯凌央的耳朵,眼中仿佛写了几个字:又在说老娘的坏话。
云颂摇摇头:“还是我们这种没成亲的人好啊。”
随后关上了窗。
到露园时,凌央把女儿放到软榻上,找了块搓衣板跪在霍晚绛跟前:“阿绛,你是不是生气了?”
霍晚绛给他比道:【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都是快一岁孩子的爹了,他还这么没大没小。
凌央嬉皮笑脸:“我若不这么说,你信不信云郎君能跳下窗户拉我进酒坊?”
霍晚绛也没打算同他置气,她转身去逗坐在床上傻笑的凌曦。
凌央从搓衣板上起来,坐到她身旁,一同和凌曦玩拍巴掌的游戏。
他本欲吻向她的耳垂,不料她怕痒,微微偏了一偏,他只能亲到她那双冰凉凉的白珠耳坠。
“小舅舅来信了,说一定赶在曦儿抓周的时候回来。”凌央又端倪起她发上的木簪,“真是难以想象,一年的时间,青莲镇就能靠一张纸变得如今这样,甚至足与苍梧媲美。你说他回来,会不会连回露园的路都找不到?”
“记得我们初到岭南时,这里是什么样吗?”
他这么一说,霍晚绛回想起前年了,那个时候青莲镇上只有五十来户人家,如今却比梧州还要热闹呢。
去年,云颂得知她造纸成功,亲自从苍梧赶来青莲镇,大手一挥就与她做起了生意,并广邀岭南各镇百姓前来参与造纸这一营生。
青莲镇的纸横空出世,震惊整个大晋。
很快,就有数以万计的岭南百姓都举家搬了过来,而青莲镇也得了“纸乡”的称号。
露园的生活更是因为这份生意变得一日比一日好,时隔三年,霍晚绛又穿上了丝绸所制的衣物,唯独不改用木簪的习惯。
支撑起青莲镇的不仅仅是纸业,阿丽的荔枝酒也闻名遐迩。加之南海县县令曹恒是个实打实为百姓办事的清官,把整个南海县的名声打了出去,青莲镇甚至于岭南很快就脱胎换骨,与从前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