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认真地串着珠子,小声叨叨:
“黎穆寒,我们什么时候去新房子看看,我好想去,你连位置都不告诉我,床单是什么颜色,窗帘是什么颜色,你有没有给我种上蔷薇花啊?有没有泳池的?我家可是有泳池的,我想游泳,可以保持好身材。”
“从这里直接回去,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浴室装了彩色玻璃,浴缸都是彩色玻璃的,窗帘和床单都是粉色的,冉公主,知道你想当公主。”
他又在贝壳上钻了一个小孔,慢吞吞地说着,可能是用力过大了,贝壳裂开,钉子划到了他的手指上,顿时有血珠渗了出来。
他拧拧眉,举着手指看着,好半天都不动。
“你干吗举着手不动?”
冉糖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滋……你没看到流血了吗?”
黎穆寒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还真是能做到视而不见啊!
冉糖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丢下手里的东西,拉过他的手指,用纸巾给他擦指肚子上渗出的血丝,小声笑着说:
“黎穆寒你现在也娇气了呀,多大个口子啊,你擦擦不就好了。”
黎穆寒咬着牙敲她的额头,不满地说:“冉糖,你哪里疼疼,我可急死了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你皮厚啊,再说流这么一点点血算什么,我还流过好多血。”冉糖耸耸肩,不置可否地一哂。
“是啊,你还每个月都流血。”他瞪她一眼,讥笑着说。
“讨厌,看你说的什么话!”冉糖抬手就打他,嗔怪了一句。
黎穆寒抓着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塞,牙在她指肚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让她微痛,又有些痒,咯咯地笑了起来,连连往回抽着手。
他咬了好一会儿,拿出来看看,又放到嘴里用力吮了一下,舌尖在指肚上转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知不知道。”
“才不,就和你一起享福,才不想和你一起同难。”冉糖笑着把手指往衣服上擦。他低低地笑了笑,从桌上拿烟来准备点上,打火机利落地一声响,火苗儿窜进来,印进他的眼。
“黎穆寒你不戒烟吗?我们不要做计划吗?”冉糖托着腮,微拧着眉,看着他的动作。
黎穆寒想了想,还真把烟放下了,认真地点头,“嗯,戒烟。”
“真乖,会是个乖爸爸的。”冉糖笑了起来,眼儿弯弯的,像两只柔美的月牙。
远远的传来汽笛的声音,劳
累一天的渔夫归家了。
暮色如潮涌进眼,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染在两个人的脸颊上,这种亲昵和安静的感觉,万金难求。
冉糖跪坐起来,俯过身子,在他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她未能为新家做任何事,所以要把这件他们一同完成的风铃挂在屋檐下,和他们一起见证日出日落,月升月下,成为他们岁月长河最忠实的见证者。
“老板,电话,有人找你。”
房东快步进来,冲着黎穆寒招手。黎穆寒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过去接电话。
冉糖看着他出去了,又勾下头继续串贝壳。
“冉冉。”沈骆安有些急促的声音传过来。
她愕然抬眼,只见沈骆安就站在前面,满头大汗,手里抱着一台电脑。
“给你看一个东西。”
沈骆安大步过来,把桌上的东西统统往旁边一扫,碰翻了黎穆寒辛苦打好孔的那一小筐子贝壳,心疼得冉糖连连用脚踢他。
“你干吗呢?把我东西弄坏了。”
“看完这个,多少我都赔给你。”
沈骆安把电脑放下,直接打开视频给她看。
“又有什么好东西来祝贺我,不能让我清静一点吗?”
冉糖心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好好的来扰她
的蜜月之期,可她才抬手往他肩上揍了一拳,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猛地转过了头。
这是她极其熟悉的声音,熟到只要一个呼吸,她就知道是谁!那是她思念至深的爸爸。
而另一个声音,仅在听了几句之后,她就听出了这声音那骄傲的拥有者——苏怡芳!
冉糖看了一眼沈骆安,没问他这是什么,只是安静地坐下来,认真地听着视频里的每一句对话。
视频里的声音有些嘈杂,那两个人非常激动,一直在争吵,语又快,不时又有音乐声传进去,导致声音断断续续的,加之冉糖平常听冉宋武的家乡话也很少,听得不是太明白。不过,在苏怡芳一巴掌打过了冉宋武之后,冉宋武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冉糖反复地放了几遍,终于听清了两个说的那段话。
“如果不是你放的火,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不顶罪怎么办?我反正已经是有罪的人了,干脆是我一个人背了算了,我总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