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感情归于平淡时让她再受一次伤,她真的无法想像那种痛苦!冉糖不想冒险,她太渴望平静的生活了,不要受苦,不要受罪,不要开刀,不要流泪,她想快乐一些!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她会离快乐这么遥远,每每她一靠近快乐二字,便会伸来一只手,硬生生地掐断那才萌起的快乐绿芽,让她难过?
如果这日子不快乐,她为什么要过下去呢?让她继续低三下四,低声下气地讨好苏怡芳?可是,她做不到啊……时光如此珍贵,她却在痛苦和歉疚里挣扎,为什么要这样?
冉糖轻轻吸气,又慢慢地躺平。
黎穆寒这些天都睡在沙发上,他出来了,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她听着他翻来覆去的沙沙声响,
愈加难眠。
过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黎穆寒,你查到是谁放火了吗?”
黎穆寒的呼吸明显地沉了沉,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没有。”
冉糖微微侧脸,看向沙发。他的长腿曲起来,手正从一边去摸他的烟盒。冉糖把后面的话吞进去,伸手关灯。
“怎么问这个?”他摸到了烟,坐来看她。
“没什么,就问问。”冉糖轻轻地说。
“睡吧。”他走过来,轻轻地摸摸她的脸,双瞳里复杂的光一闪而逝,笑了笑,转身出去。
冉糖心里如明镜一般透彻了,这事是永远不能提的,可她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提。每年的忌日呢?苏怡芳的恨和怨,始终会影响他,他们始终是一家人。今天能装不知道,明天,后天,未来能一直装吗?
冉糖难以想像这男人克服心里恨时用上的勇气,他用尽了一切来包容她。
可惜,她不是黎穆寒,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心理,一次一次地承受自己承受不起的残忍现实。有时候,爱情不能抵挡一切,真的。
上、书上、生活里,有那么多有关爱情的真言至理,一旦落进每个人的爱情里,却总显得那样脆弱,根本不能帮助她闯过一个一个难关。
黎穆寒站在门外,也是纠结难耐,冉糖和林可韵说的对魏嘉喜欢,是真是假,是朋友喜欢,还是情人的喜欢?他不能骂她,也不能发火,他早就问过她是否爱她,答案是否定的,她不爱他,这现实却是肯定的。
……
冉糖准备摊牌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她已经能扶着墙慢慢走动,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她顶着凌乱的短发,在走廊上一遍又一遍地来回。
她特别小心,她珍惜自己捡回来的小命,不痊愈,她绝不大幅度活动。
她又感觉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是那个总是大
喊我会回来的灰太郎,她每摔倒一次,就会努力爬起来一次。
尽管世界待她如草芥,她仍要待自己如蔷薇,开得漂亮。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摔痛了一下下而已,只要能站起来,她就会往前走。
她一直没提出院的事,是因为还在想今后住的地方,她想和黎穆寒分开,有苏怡芳在,她和黎穆寒迟早还会暴发大战,毕竟那是黎穆寒最亲的人。
她也没向黎穆寒提及过苏怡芳的那番话,她完全可以体会苏怡芳的心情,如果是她,她也不能忍受有那样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要独占自己的儿子。爸爸的那把火,烧得太无良残忍。她只是不想不通,为什么爸爸要放那一把火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阵熟悉的香风扑来,冉糖扭头看,只见一身淡蓝色套装的林可韵正带着一位年男子大步过来。
“冉冉,这是崔律师,他国际法很通。”
“崔律师您好。”冉糖和他握了手,又转头看林可韵,笑着问:“你这是干什么?相亲?”
“不是,我赶着去面试。”林可韵抬腕看了看表,匆匆说:“你自己和律师谈。”
“嗯。”冉糖挥挥手,看着林可韵上了电梯,这才转头看向崔律师,请他到房间里细谈。
“我们是在美国结的婚,他有美国国籍。”冉糖小声说着自己的情况,当然隐去了开始的那段,只询问在国内离婚应该要走的程序。
崔律师听完,点点头,低声说:“你这种情况只能通过法院了,民政局是不给办的。不过,你想起诉离婚,首先得要有婚姻书来证明你们的婚姻关系存在。”
冉糖轻轻蹙眉,那书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难道找他去要?她又问了些细节,顿时感觉困难重重。
“冉冉。”
门从外面推开,冉糖一转头,看着黎穆寒拿着一束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