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韵咬着吸管,看着她,眯了眯眼睛,抬手打她。
“臭丫头,你到底在傻笑什么?”
“哪里有傻笑?”
冉糖抬眼看她,没放下手里的笔。林利平已经回公司主事了,坐在那里安排工作,也不算吃力,吴珊珊在安排人重新招聘,公司走了一些员工,一些事停摆了,冉糖一个人不得不兼了几份差事。现在她正在学着做报表。以前公司的财务经理就是董伟的人,跟着一起辞职了,她准备自己把财务抓起来。
“你还想当无敌铁金刚呢?财务也管。”
林可韵又凑过来看她写的东西,这丫头,午吃饭也不休息。自打她家里一败千丈之后,还真的奋发图强成了女超人了,啥行业都去试着做过,连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学呗,多学点东西,免得以后……”
“你怎么这么傻?你靠上这样大的靠山了,还用得着这样辛苦吗?他的钱就是你的钱啊。你赔进了青春、时光,热情,身体,就算分手,难道他不应该给你补偿,我看你应该多买铺面,多买房产,这样才靠谱。”
林可韵不辞辛苦地教育她,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房子、钱,都有可能会失去,只有能力不会,你不懂,我经历过了
……”
冉糖抿唇笑笑,低下头继续,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半块蛋糕还放在盘,咬了一半的樱桃艳丽得像她脖子上被黎穆寒咬下的痕。
“战斗力挺强嘛。”林可韵俯过身来,盯着她的脖子看。
“老实点吧,你说呀,找我到底干什么。”冉糖扒开她的手,小声问她。
“我想见见蓝彦的妈妈,你能不能帮我制造个机会?”
“得了吧,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死,黎穆寒的妈妈对我不好,那是因为我父亲。可王蓝彦的妈妈不同,我看很刻薄!你和她相处不来的。王蓝彦也挺花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冉糖摇摇头,小声劝她。
“聊什么呢?”
王蓝彦的声音突然传来,伸手拍向林可韵的肩。
“没什么。”
林可韵笑笑,往里面挪了一下,让他坐下来。明明在冉糖面前说得张牙舞爪,可在王蓝彦面前一下就成了小猫了。
“我哥呢?”
王蓝彦曲了指,在桌上敲敲,视线落在她面前的报表上。
“不知道。”
冉糖摇头,昨晚他没回房,一大早他们那群人一起走的,她起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苏怡芳跳着,带着新家佣去厨房里。
“呀,看新闻!”
林可韵突然把手机伸过来,让冉糖看,上面偌
大几个字,沈市长昨晚突发疾病去世。
沈骆安的父亲死了?
冉糖怔住,前几天看新闻他还好好的,准备退休呢,这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她想着,摸出手机准备打给沈骆安,安慰一下朋友。
“快退休了,哎,也算英年早逝,沈骆安那人还不错。”
林可韵把奶茶丢开,连声叹息。
“这你也知道?”王蓝彦扭头瞪她。
“对冉糖好呀。”林可韵指冉糖。
“去你的,胡说八道,我还是去一趟吧,买个花篮挽联送过去。”冉糖收好东西,决定亲自跑一趟。
“要我送?”王蓝彦盯着她的脸,笑眯眯问。
“王蓝彦,你要不要脸啊?”林可韵拉长了脸,王蓝彦又犯毛病了,连嫂子也不想放过吗?
“喂,你说话再这么不客气,我走了啊。”王蓝彦也拉长了脸,伸手指林可韵。
林可韵气得直咬唇,居然没再回嘴!
明明是教冉糖驯夫的人,结果被夫驯了!冉糖摇头,想来这丫头是纸老虎,她的经验完全不可取。
她出了餐厅,一面开车门,一面给沈骆安打电话,想问清楚在哪里开追悼会。
手机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沈骆安低哑的声音传过来。
“冉冉啊……”
“沈骆安……你节哀顺便,保重身体啊。
”
冉糖听着他这低哑的声音,赶紧小声劝他。
“嗯,谢谢你……”
沈骆安的声音更低了,听得出是强忍哽咽。
冉糖才经历丧父之痛没多久,听着他这声音,完全能够体会,她是女人,可以痛苦,可是沈骆安的妈妈还有心脏病,他还得主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连哭都没时间呢。
“在哪里开追悼会?”冉糖小声问。
“不开了,直接火化,下葬。”
沈骆安轻轻说了句,冉糖正楞神时,那头传来了叫他的声音,冉糖赶紧说:“我先挂,等人有空……”
“冉冉……”沈骆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