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糖都不敢四处看,更不敢看里面的蹲位,不敢抬头看天花板和通风口……
整个一层楼,二十多间办公室,她一个人留守!还有这卫生间,十多个蹲位,每个门都紧闭着,这种环境,简直就是恐怖片里的绝佳取景点。
冉糖不敢想,脑子又忍不住要想,她拉下裤子,快解决,然后裤子提到一半就往外跑,吓得心肝乱跳的,就像身后在无数怪兽在追。
到了办公室门口,她伸手就去推,可这一推就傻眼了,门碰上了!热血往头顶一涌,她几乎没晕过去,为了防盗,公司里的门都是一碰即锁的,从外面打不开,而她没拿钥匙呀!
月亮在里在喵喵叫。
她的手机也响。
她站在门外,大骂自己傻瓜。她没钱、没钥匙、没手机,晚上得在走廊上缩一晚!见鬼!怕什么,什么事就撞上来!这楼层,为什么不给办公室里设计卫生间?能臭死多少人呢?
冉糖不敢一个人呆在楼里,埋头往电梯跑。
夜晚的电梯,也是能让人吓掉魂的,加上她在医院的电梯里吓过了一回,进了电梯就感觉到浑身发凉,头皮发麻。
好容易到了一楼,门一开,她立刻往外冲
。
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这城市的心地带被七彩霓虹笼罩,酒吧和娱乐城的门口,聚集着大批衣着光鲜的男女,笑声里张扬着肆意。
她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怨念地看着夜空。
如果她有很多钱,她就不会坐在这里了,白天就能租到好房子。可在医院做检查、拿药,她已经用去了两千多……穷人不能生病,病了就是深渊!医保?她哪里来的医保!入职才几天而已。
冉糖很窘迫、无奈,她的月亮在办公室里,她在楼下,她孤单得想立刻有一个怀抱……不,她想立刻有一个印钞机,印出大把的钞票!
连一丝风都没有,霓彩的光轻轻拂过她的眼睛,她看向对面的颐美心,轻咬住了下唇。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已经九点四十了,这时候应该过十点了吧?黎先生让她九点去他那里,她没去,黎先生明天想怎么折磨她?
“冉糖,你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接电话。”
丰田车在她的眼前停下,林利平一脸黑线地从车里跳出来,大声质问她。
“我手机关在办公室里了。”冉糖赶紧站了起来。
“哎呀,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拿东西,你跟我去谈笔
生意……不行,你一起上来,换件衣服,你这像什么啊?”
林利平走了两步,又回头瞪她。
“哦。”冉糖见他一脸严肃紧张,就知道这生意重要,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师徒二人拿东西、换衣下来,林利平不免又对那只小猫有了意见,冉糖一再保证明天白天让它呆在卫生间,午就带它去找地方,林利平才不再骂她了。
有这样严厉的师傅,也得有够强大的心脏,够厚的脸皮才行呢!
见他气消了,冉糖这才敢去看自己的手机,上面十多个未接,都是沈骆安。黎穆寒当然不会打电话给她,他又不是没女人陪!
冉糖对着屏幕呲呲牙,冲着他的号码做了个鬼脸,然后利落的把他的号码给拉进了黑名单!她又不是没工作,养不活自己,理他呢!他爱找谁,找谁去!
林利平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说:“你化点妆吧。”
“干吗?我这样很丑吗?”冉糖捂着脸,不解地看他。
“不是,不是说,化点妆更尊重对方吗?以示隆重,啊?”
林利平说完,冉糖就认输了。
“到底什么人啊,师傅你这么看重。”
林利平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很有些得
意的模样。
“大人物,做大生意的,我有个老同学的老婆的叔叔帮我搭的线,如果能谈成,让他们的广告交给我们去运作,这半年我们就能松口气了,甚至在过几天的展会上拿出来夸耀一下,效果肯定不一样。”
“师傅真了不起。”冉糖连忙巴结了一句。
林利平更得意了,转头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那是,好好学。”
冉糖嘻嘻地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唇彩出来往嘴上抹……哪知林利平这时候避前方的车,打了一下方向盘,她手一歪,唇彩直接扫脸上去了,长长的一条,直到耳根后面。
“师傅……”冉糖怨念了一声,多浪费唇彩啊!这量,能多抹两次好不好!
林利平听她抱怨,眼睛立刻一瞪,大声说:
“你还真是小气到家了,今天事谈成了,明天我奖你一个,随便你挑……那,不能超过五十块钱的啊。”
“好吧,原来你让珊姐抹50块钱的口红,你也不怕吃了铅毒。”冉糖想翻白眼了,林利平你还敢说别人小气!
“她抹的时候,我能亲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