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平突然就沉默了起来,把这词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自我轻践的意思。
“菜来了。”服务员端上了菜,还有两瓶啤酒。
冉糖给他倒上了酒,小声说:“师傅,等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了,我的放养可能就结束了,我很笨,请你多教教我。”
林利平看了她一会儿,有些纠结的说:“他不会来砸场子吧?”
“但愿他不会,我会尽量稳着他。”冉糖抬起一双水眸,小声恳求他,“师傅,我能做好的,请你教我。”
冉糖的双瞳会说话,里面倒映着林利平有些犹豫的面孔,她一眨眼,就有柔波万顷,往林利平的身上扑去。
“这顿你请。”林利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冉糖笑了,双手捧着酒瓶,又给他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捧着敬他。
这是正式的拜师酒,冉糖得喝。
她希望从这一天开始,摆脱以前那个窝囊、无用的冉小姐,能把背挺得直一点,再直一点……冉糖渴望强大,是因为自打冉宋武倒下、齐梓商背叛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安全感了,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自己安慰自己,自己拥抱自己。
可是天知道,这女人在骨子里是多么
希望有个男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给她一生无忧!有机会做小女人的,都是男人把她宠进骨子里的。
彩色屏风后的另一桌边,林耀正端着茶杯静静地听,抓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连骨节都泛白了。
黎穆寒和冉糖,原来并不是同居的关系,他们结婚了!
那她怎么办?喜欢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被振出局了?她放下了茶杯,描得精致的眉紧拧了一会儿,又慢慢舒展开。
苏老太太不会接受冉糖,反而这是一个可以击退蔡梦娅的好机会。
她迅镇定下来,在桌上放下了几百块钱,戴上了墨镜,悄然离开。
……
冉糖和林利平分手出来,头有些晕乎乎的,酒量这回事和胆量一样,是要越练才越大。只两杯啤酒,她就要醉倒了。
林利平赶回公司去上班。
冉糖在公交车站牌旁边的花坛上坐了会儿,掏出手机打给黎穆寒。
手机响了很久,那边才慢吞吞接听,冉糖借酒壮胆,不耐烦地说了句:“怎么才接电话?”
“请问你是……”
那边传来秀气静的声音,冉糖怔了一下,又听对方继续说:
“不好意思,穆寒去洗手间了,他的手机放在桌上。”
那
么,对面是他的几号呢?
冉糖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挂断,双手撑在花坛上,低头看着脚尖,过了一会儿,她又果断地拔了回去,电话一通,她就脆声说道:
“我是冉糖,问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饭。”
那头传来了低低地呼吸声,这是属于黎穆寒的节奏。
冉糖掩住了唇,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然后挂断了电话。他让她过得不安生,她凭什么让他去n号女人那里享乐?
公交车缓缓到站了,她跳下花坛,脚踝痛了一下,赶紧单脚跳了几下,跟着人群挤上了车。冉糖呵,她其实也开得宝马,挤得公车,她到底哪里不好?要遭遇黎穆寒那样的轻视?公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她抓着吊环,一路摇摇晃晃,看着窗外的大楼快倒退。
公车不到别墅区,她得走好几站路才会到家。
坐在保安室里的保安小丁给她开了门,她快步过去,又退了几步,盯着玻璃窗后的小丁说:
“小丁,你帮我查那天晚上监控的事,查到了吗?”
保安挠挠脑袋,有些尴尬地说:“你已经问过我了呀,我查了好几遍那几天的监控,除了你和你先生,没有人去过你家啊。”
冉糖嘴角
牵牵,挥了挥手,“问过了吗?”
那晚的九枝蔷薇花呵,若你是我的王子送的,赶紧现身,赐我力量!
家里空荡荡的,冉糖甩上房门,脱掉束缚人的套装,随手往地上一扔,又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盘腿往地上一坐,零钱归总,还有两百三十七块八毛。她揉揉脸,往地毯上一倒,一伸腿,搁在床沿上,想着以后的日子。
冉糖的全部愿望,都在打败黎穆寒这件事上……尽管是她在作梦!
酒精让她迷糊,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黎穆寒进来的时候,她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宛若死去!
当然,如果她不打那细细的鼾的话!
“起来。”黎穆寒用脚尖轻踢她的腿。
冉糖惊醒,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披头散发,双眼无神,又像女鬼复活!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冉糖蹲下去,把散落一地的零钱和化妆品收起来,小声说:“你的卡不能取太多现金,给我点钱用,这里物业管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