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片刻,沈骆安的车放慢下来了,前面有警车上来,拦住了他们。
“小姐,你怎么了?”
警察匆匆过来,低头看了看冉糖,又看沈骆安,一脸警惕。冉糖这副模样,活像刚被人欺侮了一样。
“后面有人打架,我带女朋友回去,”
沈骆安主动掏出驾照和身份证递过去,这住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一号楼,他爷爷住的地方。
家有大树好乘凉,虽然有些人不服气,可这就是现实。警察沉吟一下,见冉糖不出声,就把身份证和驾照还给了沈骆安,放他们的车过去,然后去拉黎穆寒他们的车。
冉糖从后视镜里看,黎穆寒一手搁在车窗上,香烟亮着火光,渐行渐远了,看不清表情――最好全抓起来,丢回美国去!
车缓缓滑下陡坡,才转上大路,后面就传来轰鸣声,黎穆寒的车队,一辆一辆地从他们的车边冲过去了,扬起灰尘把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臭小子!”沈骆安骂了一句。
冉糖预料到了,砸酒店的事根本耐何不了黎穆寒,甚至乐东川会说是他觉得自己装修不好,想重装……黎穆寒若没能耐,他就不会开口说砸!
她有些失望,低头摆弄着手机。
“冉冉,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火锅?”
沈骆安拿出手帕,探过手来,给她
擦脸上的汗。
“能不能吃点高级的?”冉糖闷闷地说。
“那……你说,吃什么?”沈骆安怔了一下。
冉糖没抬头,沉默了会儿,伸手在包里翻了起来,小声说:“火锅。”
沈骆安转头看她,一脸古怪,“我不要你出钱。”
“我没想出钱。”冉糖吸了吸鼻子,摸出了粉盒子,又倒了些乳液对着镜子卸妆,用力擦脸上的污渍。
沈骆安轻笑了起来,视线落在她的后脑上。
“冉冉,去动手术吧,把淤血取出来。”
“不去,会痛,而且我没钱。”冉糖快说。
“喂……会打麻醉针嘛……”沈骆安无奈了,摇了摇头,小声说:“你怎么跟个长着刺的猫一样。”
“你家猫长刺呢?”冉糖终于转头来了。
擦掉了脸上的妆,露出一张素净明皙的脸,唇红齿白,天然纯美。
沈骆安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说:“冉冉,你真长了刺,在你面前我都不会说话了。”
“我又不是老虎。”
冉糖也揉脸,放下手时,脖子上的鸡血宝石又滑了出来,她想也不想,直接拽了下来,用纸巾仔细包好了,放进包的夹层暗袋,把包的带子调好,斜挎在身上,又开始摆弄手机。
“发短信?”见她总玩手机,沈骆安忍不住凑过头来看。
“你好好开车嘛。
”冉糖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的头。
沈骆安坐正了,有点尴尬的神情,觉得自己这举动有点娘们,居然看别人发短信。
冉糖又在手机上折腾了会儿,小声说:“难怪这么倒霉,原来今天不易红色,有血光之灾,吉祥颜色是蓝色……”
她说着,又在包里翻,翻了条廉价的蓝色珠子手链出来戴在手碗上。
沈骆安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看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冉冉你还信这个?”
冉糖极严肃地盯了他一眼,他的笑声就吞了回去,打开了音乐,温和地说:
“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冉糖抱紧了包,往一边一歪,瞪大了眼睛看着车窗外。
沈骆安的手伸过来,在她的后脑上又摸了摸,她没躲,任他的手指穿过了头发,摸到了头皮上,那紧绷弦的地方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冉冉,不会痛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沈骆安沉吟着,小声劝她。
“会痛的。”冉糖把他的手指拉下来,轻垂了长睫,小声说:“我睡会儿。”
沈骆安摸不到冉糖的心,她的心上有坚硬的壳,虽然允许他靠近了,却把心捂得紧紧的,让他看不清心里的小秘密。
车停在雾云大酒店的时候,冉糖已经熟睡了,见她睡得安稳,沈骆安不想叫醒她,轻轻解开安带,把
她从车里抱了下来。
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弄醒她,可见她睡得有多沉。
沈骆安的呼吸沉了沉,盯着她的唇,忍不住轻轻地啄了一下,脑子里也很正常的想像了一下……
只想一想,就热血沸腾。
可也就一小会儿,他就正常回来了,若真这样,冉糖只怕会和他拼命。
抱着她上电梯,几声轻微的响声从停车场里传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有车缓缓驶进来,便关上了电梯。
一名拿着相机,挂着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