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虽是道具,但为了逼真,道具老师还是用了不少金属材质,况且足足有半人高,拎起来也是颇有分量的。
导演想起上一位演员逞能,结果提溜这把剑不到半小时,就喊着手累要换一把。
“要是觉得重,我们还能换一把。”
“不过这把效果最好,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尽量用这把剑比较好。”
见是容徽带来的人,导演也不敢轻易得罪,好声好气同谢云念说道。
剧本上的词儿,是写将士出征前的慷慨陈词,谢云念默念了两遍已全部内化在心。
小菜一碟!
他寻思自己在征战四方时,说的话可比上面写的好多了,区区一页纸的容量,还能难得住自己?
道具剑被他接过,按照剧本中的动作,一大段台词说完后,他要奋臂挥剑,劈碎大石,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
“将士们!家国恨未灭,大虞儿郎如何安寝!如今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随我一同踏平敌国,不胜不归!”
剑已出鞘,谢云念奋力劈向眼前巨石。
“锵!”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巨石应声裂开。
不愧是我!
谢云念正得意这样大的石头居然也能被他顺利劈开,恨不得拿手机拍下发给谢怀清好好看看,结果他看见里面露出白色的泡沫内胆,奇道:
“这石头怎么是白色的?”
谢云念拿起剑戳向石块,不对!怎么分量轻了那么多!
完了!剑给他弄断了!
工作人员看着断剑,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不自觉往容徽脸上看去。
容徽嘴角抽动几下,干笑道:
“他第一次拍戏,不知道哪个是道具,手重了点。”
“要不这样,您先给另一位试试戏,我去联系人换一把道具怎么样?”
导演和道具老师几乎同一时间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没有责怪道具组的错,更没有责怪导演安排不当,居然还自己出资,自行准备道具。
这么太通情达理的资方,他们还是头回见。
不过最感动的,还得是谢云念。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正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容徽主动替他解了围,还快速将他带离了这片地方。
这般柔情,也只有自己有幸
“谢云念!”
遐想不到半分钟,熟悉的威胁音调回荡在谢云念耳边。
“我现在把家里那把古董剑拿过来,你要是再弄坏了”
“剑砍人,我砍你!”
相比起谢云念在镜头前的从容,被拉到灯光下的谢怀清显得有些局促。
他很不习惯围着他转的几台机器,从透着光的镜片中,谢怀清仿佛能看到一双双眼睛,在镜片后监视着自己。
“你的台词稍微多点,给你半小时准备一下。”
“不用了。”
在导演说话时,谢怀清已经把一页半的词儿全部看完,顺便记在心里。
里面要求他演被俘虏后毫无惧色,舌战群儒的场景,可是他旁边,全是一个个身穿大棉袄羽绒服的工作人员,这也太出戏了!
谢怀清演了两遍,台词念得倒很顺,就是情感。
金朝看导演连连叹气,就知道谢怀清的情感非常不到位,真是白瞎了化妆师化的妆。
“其实这样也可以,咱们可以多拍背影和侧脸。”
“那怎么行,我朋友当年高考可是全国前几,做事最认真了,他肯定不满意,导演您费心教教他,咱们再拍一条吧。”
金朝朝谢怀清招招手,示意他自己过来看演出效果。
“怀清你过来一下。”
“你还记得当年出去玩儿的时候,你在尚书省遗址演丞相,在朝堂上为国事力争的场景不,那个就很好啊,还有在京郊演被晋王俘虏的场景,咱们都有经验的嘛,你再试试看,把当初的情绪找回来,代进去。”
谢怀清本来看见镜头里自己的表演,尴尬到想掩面。
可是金朝那声“怀清”一喊,给他脑子直接喊宕机了,晕乎乎地看着她耐心给自己举例分析,初到片场的不适应完全一扫而空。
“再去试一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金朝指了指屏幕,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让谢怀清回到原位再试一次。
这一试可不得了。
谢怀清本来就口才极佳,当年被俘虏的屈辱,在尚书省为官的威严,一并在这场戏里迸发,还即兴往里加了不少的词,非但不累赘,导演听后立马就将这次台词让编剧赶紧加在剧本里,对谢怀清是大夸特夸。
容徽说的古董剑已经拿来,是当初徐瑕王府里的珍藏,论外观论质感,比道具剑好上百倍不止。
导演试着拿了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