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坑里,臭气熏天,周围七八个人指指点点。
阎解成慢慢爬起来,恨声道:“何雨析,你干了那种事?难道我不应该向你讨个说法?”
何雨析把木板踢回去盖上,扭头走了。
神经病。
他走了很远,才有人拿杆子让阎解成爬上来,不管怎么问,阎解成都一言不发,而是又朝着医务室走去。
医务室里,何雨析远远看见阎解成走来。
总不能让他进来污染空气,便出门找了个风口等着。
阎解成走近,阴沉道:“你真没睡我媳妇?”
何雨析点点头。
阎解成怒道:“你点头是什么意思?”
“没睡。”
“真的吗?”
“真的。”何雨析认真道。
必须要说服他,毕竟不能对他动手,他黑棉袄上还粘着褐红色的手纸呢。
阎解成失魂落魄的走了,潜意识里,他相信何雨析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但他就不相信自己媳妇。
你说说。
医务室里,何雨析颇为惊奇的看着小袁。
小袁扑闪着清澈的大眼睛,“何大哥,怎么了?”
何雨析道:“你跟一般女的不一样,一般女人都会拦着,你还帮我掀盖子。”
小袁认真道:“何大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一旁,老高抬眼看了何雨析一眼,又看了小袁一眼,轻轻摇摇头。
一个彪,一个虎,真是天生一对。
“谢谢。”何雨析心里热了一下。
下午四点半,于海棠激情的声音响彻厂区,大家已经适应了这种提神的咆哮声。
昨天于海棠嗓子不舒服,别人临时顶替了一下,大家还怪不适应。
何雨析和雨水在胡同里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雨水爱八卦,赶紧拽着二哥跑回院里。
前院,阎家门口已经围满邻居。
“于莉,你不能生孩子,我家解成不嫌弃你,你还要离婚?离婚了有人敢娶你吗?”三大妈骂道。
三大爷道:“莉莉,我们是厚道的人家,我们可以接受你不孕!”
“三大爷两口子怎么把这种事说出来了?好听吗?这不是毁了于莉吗?”
“你没看出来?他们故意说给咱们听的,传出去后没人敢娶于莉!”
“唉,真是作孽,不过于莉也不知好歹,人家不嫌弃,她竟然要离婚?”
“估计是不好意思继续待在阎家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有这个毛病呢?”
“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我不能生!”
于莉脸色苍白的大声叫喊。
“二哥,老阎家欺负人!”雨水柳眉紧蹙道:“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茉莉姐以后还怎么做人?”
何雨析侧目,小声道:“这就叫刻意抹黑和众口铄金,你看,你也相信于莉不能生了吧?”
雨水不可置信道:“难道是阎解成的问题?”
何雨析点点头。
恰好这时于莉看见何雨析,哀求道:“何雨析!你给我作证,他们要毁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以后我好好报答你!”
雨水蹙眉,这不是让二哥顶雷吗?
其他人也看向何雨析,估计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毕竟这已经超出大夫的责任范围。
阎埠贵撇嘴,“他就是个兽医,说的话又不作数!”
阎解成威胁的看着何雨析,可能觉得威胁不到,眼神又变成哀求。
何雨析淡然道:“于莉去医务室找我看过病,我确实没有检查出她有不孕的问题。”
三大妈道:“何雨析,你三大爷刚才说了,你是个兽医,在厂里骗骗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帮人作证?”
何雨析不想解释,反正以后你有病我不给你看。
阎埠贵道:“何雨析,你怎么证明你会医术?”
“我证明!”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过来。
阎埠贵本来倚着门框,赶紧站直。
聋老太太底气十足道:“小析开药治好了我睡不着觉的毛病,现在我眼不瞎耳不聋,一顿能吃一整个窝头,这还不能证明吗?”
阎埠贵道:“老太太,你别掺和,我们说正事呢!”
“说你奶奶的正事!”
聋老太太骂道:“两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你俩儿子不能生,还骗于莉说是她不能生,想让她觉得对不起阎解成,好一辈子给你们阎家当牛做马,这叫正事?”
“老太太!”三大妈尖声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问问院里人,前些日子谁没听你说过,要是于莉不能生你就让阎解成再找一个?现在确定了,你家善心大发?”
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