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地停顿了几秒钟，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对面款款而坐的男人，红唇轻勾，声音很轻却清晰的落在在场的人耳朵里，“好啊。”
这天的鼎天，所有员工还没从部门早会上解脱出来，一颗重磅炸弹已经在鼎天员工内部悄悄炸开了。
他们的邱总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合作伙伴出去吃早茶了。
“真的没见过，听说是技术部那边的一个新单子。”
“不认识，没人认识，那人从来没见过，只有几个上次和邱总一起去s市出差的同事说在s市由天翔的郑总介绍认识的。”
“听说总共就见过四次。”
而这时候，寥寥几个见过程先生的员工也悄悄讨论起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程先生，还以为是总裁呢。”
另一个插嘴道，“身形像，但是说话的语气什么的不像。”
“对啊，怎么可能是总裁，是总裁为什么不和邱总相认，邱总这半年多苦啊。”
在鼎天，总裁只代表一个人，那就是顾泽言。从上到下，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将这个称呼冠以他人之名。
而舆论中心的两个人并不知道。身后的鼎天已经引发起一股热潮了。
邱灵儿鬼使神
差的说了那句“好啊”之后，就跟着程先生离开了鼎天。她的好奇心许久没有这样强烈过了，她想知道程先生长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是要论证什么样的猜想，反正她跟着出来了。
果然见程先生带着她步行到了附近一家茶餐厅。两个人走路过来没费多少功夫，邱灵儿和程先生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强烈。
强烈的熟悉感。
身边的人好像摘掉了帽子口罩和墨镜，露出来一张被邱灵儿藏在心底，碰一碰便鲜血淋漓的脸。她不自觉的开始紧张，心跳加剧，却死死抓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泄露半分。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快到茶餐厅门口的时候，邱灵儿才突然说道，“程先生对鼎天附近还挺熟悉的，我竟然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一家这么有格调的茶餐厅。”
她话音落下，两个人正好走到门口，脚步同时一顿，门口的服务员立刻眼疾手快将门帮忙打开，声音带着那边的口音，“两位，请！”
“大概是因为这家店是新开的，邱总还没来得及光临吧，我并不熟悉，只是刚才来的路上正巧看到。”程先生灯邱灵儿走进去之后才跟在她后
面边走边声音缓慢的说。
因为声带受损的缘故，他说话总是很低很慢，嗓音也压得很低，好像脾气特别好，特别温吞的样子。
邱灵儿已经想好接下来不动声色地盘问了，被他这样温和的、找不出来毛病的解释了一番，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她兀自懊恼间，程先生已经做主将两个人引到一个座位旁边了。
过了早高峰，茶餐厅里面冷清了很多，程先生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邱灵儿坐下之后才发现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不远处鼎天在冬日的阳光下煜煜生辉的标牌。
而程先生一直到坐下也丝毫没有将脸上的遮挡物拿下来的意思，甚至手套都没有摘。邱灵儿点完餐，将菜单递过去，却看到程先生径直将点好单的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你不吃？”邱灵儿瞪大了双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程先生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刚才看了一眼，好像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邱灵儿面色不善的看着对方。这时候还没意识到这男人是在耍她邱灵儿就是傻子。
“程先生到底什么意思？”声音冷了下来，邱灵儿怒瞪着对面的
男人。
程先生身子略微前伸，坐直了些许，“就是想请邱小姐吃个早茶，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邱灵儿压下那股刚才陡然升起来的被欺骗的愤怒。
没必要，她心中告诉自己，他没必要这样洗刷自己，是她自己对他的长相过于好奇，这才答应的。
本质上不能怪对方。纵使心中是这样想的，邱灵儿却别过了头，一副不想再说一句话的模样。
程先生低笑，这次是真的在笑，不时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声。
他笑起来的声音大概也受到了声带受损的影响，听起来相比较起来没有其他年轻人那样清越，反倒很是沙哑。
“原来邱总这么喜欢生气的？”他好像没看到邱灵儿在升起，打趣，“之前竟然没看出来。”
邱灵儿倏地转过头，冷冷道，“程先生没看出来的东西远比你想象得多。”
对面的男人好似愣了一秒，接着呼出一口气，“真的生气了？”
邱灵儿没说话。
“好吧。”程先生后靠，他似乎很喜欢这么靠着的姿势，目光却还是不离邱灵儿，“我郑重道歉，因为怕吃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