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当铺里，有没有个银掌柜，私底下与牛鹏关系不错的。”
赶赴永盛当铺的路上，许山询问道。
“银掌柜？银三环？他之前，就是负责六合钱庄、当铺事务，与牛鹏关系很是不错。”
北伯侯府，把其他产业都交由金钱帮来打理。唯独钱庄和当铺，牢牢掌握的手中，实行的是‘直营’。
而银三环，一直以来都是这些业务的掌柜子，深受北伯侯的信赖。
毗邻朱雀大道的玄武街，乃是金陵最为繁华的街道。
其地位，就相当于现在的王府井。
不夸张的讲，能在这里开店的，背后皆有王公大臣撑腰。
哪怕是京城的衙内、纨绔子弟，都深谙一个道理——在京城其他地方狂可以，但在这条街上，你必须收敛点。
不然，指不定就被哪位王公大臣们捅了软刀子。
故而，在这条街上，别说什么鲜衣怒马了，就连家里没点底蕴的，说话都不敢喊大声。
但是今天……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数十年的墨守成规。
‘啪嗒嗒。’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避让！”
‘哗。’
若是说有人策马奔腾，已让玄武街上的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那么王启年的这一嗓子，着实让他们感到震惊。
不少守在店里的掌柜子及小厮，闻声后，下意识伸头一探究竟。
原本，街道上的行人，面对来势汹汹的锦衣卫，本能的站在两侧。
“飞鱼旗？锦衣卫！”
“现在，他们都这般嚣张的吗？”
‘嘘！’
“夫人，小姐，慎言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锦衣卫，他，他们是督查司的。”
“为首那一身绯红蟒袍的，就是督查司镇抚司、大明县男——许武骑尉！”
几名贵妇及大小姐，听到店里的掌柜子及下人的这番话后，各个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县男？撑死了，不也就四、五品吗？”
“督查司啊，监查百官。三品以下，他许大人有先斩后奏之权。”
“东厂之前多嚣张？就是他带人屠尽的。”
“魏厂公全家老小，都没放过。”
“安平侯禁足在家，全拜他所赐。据说，北伯侯府的少侯爷身死，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另外，人家在东林书院，当着林首辅和金吾卫的面，杀过人呢。”
……
待到这些常年混迹于京城之人，把许山的丰功伟业，一一道出来之际。刚刚还对许山的身份嗤之以鼻的贵妇及大小姐们，各个花容失色。
“这么狂吗？没人治的了啊？”
“皇恩浩荡，天师偏宠，四大同知，都公开为他站队。”
“再加上年纪轻轻，便实力超群。一般人，可真治不了他。”
“不过，过刚易折。”
“明里暗里，想要弄死他的不在少数。”
议论这些时，众人的目光，都随着那一抹的绯红方向，远眺了过去。
“东街？”
“那里妥妥的可都是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的产业啊。”
“他锦衣卫，去那边办什么案？”
东西向的玄武甲，越是往东，档次越高。
看到许山率部，在‘永盛当铺’前勒马之后，不少人惊呼道：“永盛当铺？”
“那可是北伯侯的钱袋子？”
“去那里查什么案子？若还是金钱帮那点屁事，他督查司可站不住脚啊。”
“看，有人已经策马朝着北伯侯府去了。”
“今天这事，闹大发了。”
“要知道，昨天北伯侯可亲自出城十里，迎的【玄冥二老】入城。”
“弄不好，这次青龙来了，都不一定好收场。”
北伯侯府……
正因城北营的将士被杀、被抓，组织言官、御史在京造势的徐吉。刚安排好一切，便听到大管家，急促的脚步声。
“侯，侯爷，不好了。”
“玄武街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许山带人，直接把永盛当铺给围住了。”
‘砰。’
听到这话的徐吉，当即拍案而起道：“许山？”
“他还真是不作不死啊。”
待其刚说完这话，手里还提着酒壶的【玄冥二老】之一的鹤笔翁，带有几分醉意的说道：“侯爷，既然查不出毒杀少侯爷的凶手是谁，那就把所有的嫌疑人，都杀了。”
“总有一个是对的。譬如，这个作死的许山。”
他的话刚说完，紧搂着上官小仙的鹿杖客，轻声附和道：“师弟这话，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