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到了晚上,派出去的探子才回来找沈岐复命,“少卿大人,属下查到,男死者名叫周桉,他是布料商周徽的二儿子,周徽此时正在外地做生意,已经派人案给他传消息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沈岐道:“既然他排行第二,他上面应该还有一位兄长,他兄长此时在何处?”
“周徽的长子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
沈岐了然,“让人盯着点周家,一旦周徽回来,立刻将他请到衙门来。”
“是。”
许朗摸了摸下巴,“周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我想他应该不清楚儿子去哪了,应该问伺候周桉的人,不如我去周家打探打探消息,说不定有收获。”
沈
岐犹豫了一下点头,“也好,去的时候态度好一点。”
昨日他们封了烟雨阁,虽然一切都合乎规矩,但是仍旧有一些御史告了他们执法无度。
刚开年,各部门刚刚运转,御史们抓不到把柄,大有盯着大理寺的架势,眼下沈岐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许朗明白,带着两个人就去周家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沈岐和江卿卿早早的来到了衙门,他问看守的衙役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见眉娘?”
衙役拱了拱手回答:“回少卿大人的话,昨天晚上烟雨阁有两个姑娘来看过眉娘,不过按照您的吩咐,没有让她们见到人,也没有放她们带来的东西进去,不过
从昨天晚上开始,眉娘就一直不肯吃东西,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沈岐就知道这个眉娘是个嘴硬的,不过她常年混迹烟花柳巷,能够做到这一点不奇怪。
江卿卿站在一旁,突兀的问:“送进去的东西有毒吗?”
“给衙门的狗吃了没毒。”
江卿卿还有点失望,竟然没毒。
沈岐撇了江卿卿一眼,让人将眉娘提了上来。
例行询问文案姓名籍贯等基本信息之后,沈岐冷肃的问:“眉娘,我问过烟雨阁的人,她们都说这段时间湘云一直都没有接待客人,是你吩咐的,为什么?”
眉娘低着头,低垂的手攥成了拳头。
沈岐见状也懒得跟她废话,招呼门外的
侍卫,“她有点不清醒,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让她清醒清醒。”
二十板子不会把人打死,但是打板子可是要脱裤子的,眉娘即便是混迹风月场所也一定不愿意被人拔了裤子打。
眉娘抬起头露出一个比苦瓜还要苦的笑,“大人不会是想要屈打成招吧?”
沈岐似笑非笑道:“本官就是这个意思。”
眉娘一惊,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沈岐道:“你是烟雨阁的老一鸨,两具尸体都出现在烟雨阁,要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只怕也没有人相信,换言之,说你是凶手一定有人信。”
“……”
“……”
“……”
老一鸨保养的不错的脸瞬间皲裂,她紧攥着拳头
,又松开了,整个人像是泄了力气一般坐在地上,“大人,想问什么?”
江卿卿本以为老一鸨会负隅顽抗,却没有想到她招供的如此之快,大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沈岐余光瞟到了江卿卿的眼神,嘴角翘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
沈岐端起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余光打量着眼神闪躲的眉娘,心里思忖了一番之后才问道:“先说说湘云的事。”
眉娘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湘云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跟我求了情,我想着她若是垮了,一时半刻我也找不到能够顶替她的姑娘,再说她也帮我赚了不少钱,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后来等她身子好了才开始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