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一切都要拿真凭实据说话,还请诸位能心怀国事,以国事为先,勿动私情。”
大长公主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盯着李府尹说得,对方貌似羞愧地低下头,心里究竟如何想,他人无从得知。
等人群散去,大长公主起身,去了后宫。
梧桐殿内,李凝香无聊地托着下巴,听着面前的宫人为她读太皇太后当皇后时,编写的皇后录。
《皇后录》中收录了十位历史上的贤德明后,详细记载了她们在后宫的所思所行,意欲教化之后的皇后,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国母。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李凝香听得都要睡着了,她已经能对这本书倒背如流,要她说,这本书里写得就是狗屁!
跟江易周呆了几天,李凝香心里总是会爆粗口,以前她觉得这样骂人很没教养,现在她只想学江易周,来一句,我粗鄙。
“县主,长公主殿下来了。”
外头进来的宫人刚一通传,李凝香就飞似得跑了出去,身后跟了好几个宫女,在后头不断提醒,县主要注意仪态。
到了母亲面前,李凝香拉住母亲的手臂,晃了晃撒娇,“母亲,今日女儿可以出宫逛一逛吗?”
进宫之后,她不是毫无出宫的机会,只是十次里有八次被大长公主拦下,大长公主让她好好在宫中待嫁,真想出宫,可以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李凝香觉得不行,她看那本《皇后录》里说的,女子成了皇后之后,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好似摆在上位的傀儡,线在他人手里。
做好事很难被人夸奖,但做一次坏事,很可能就要被朝野上下弹劾。
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
所以她一定要趁着还未成婚,多多到宫外玩。
大长公主看着一派天真烂漫的女儿,心疼得揉了揉女儿的肩膀,随后狠下心肠,将女儿推出去。
“不行,平易坊刚出了事,现在外面特别乱,你哪儿也不许去。”
“母亲,我悄悄出去,而且我不可能往平易坊去,我去江家,怎么样?”
“易雅那孩子早就回族地了,你这些日子去江家,见得是安国公的亲生女儿对吧?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她,现在怎么跟她如此要好了。”
安国公还算安分,大长公主对江家的印象不错,过两年时局平稳,如果江家退了和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平王的婚约,再与拥护大长公主的宗亲联姻,那大长公主会对安国公府态度更好。
“我跟她不要好,就是没地方去。”
李凝香嘴硬,不承认她和江易周的关系确实软化了很多。
“行,那你去吧,顺便吊唁一下江家二公子,你们是同辈,正合适。”
大长公主其实已经派人去过了,她是长辈,不好吊唁,一直觉得不够尽心,李凝香出面正能表现她的诚意。
领了任务出宫,李凝香的兴致一下子少了许多。
她出宫时,正好碰见封修入内觐见大长公主。
“封少卿请留步。”
封修抬头看着那密不透风的马车车厢,能在宫内坐马车出行的人,没有几个,年轻的少女更是只有宁安县主一人。
先帝还未曾设立新后就驾崩了,高贵妃如今和半囚禁在京城的平王住在平王府,先帝的那些公主,不是已经远嫁,就是年纪太小,还没到能自由出入宫闱的年纪。
“臣见过宁安县主。”
“免礼,还请封少卿上前来,本县主有些话想要问问少卿。”
封修听话得上前,低头站在车帘旁,态度极为恭顺。
跟随马车的宫人见此,纷纷远离马车,站到了一个自己听不清声音的地方,只有一个宫女还在附近保护李凝香。
“平易坊的事情,和郭太傅有关吗?”
封修低声道:“回县主的话,目前并没有查出联系,但以臣之见,平易坊这场火烧得太及时了。”
“呵,从来只听说过及时雨,这及时火确实是头一遭,继续查下去吧,老狐狸,我就不信他能永远藏住他的狐狸尾巴!”
李凝香说罢,示意留守在原地的宫人,将其他人叫回来,继续出宫。
封修站在原地躬身行礼,一直等马车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才缓步踏入宫门。
另一头得知李凝香又来了的江易周,看了看身上的孝服,吩咐人给李凝香也做了一身。
孝服穿在外头,只是披一层外袍,是最基本简单的服孝,李凝香看见孝服并未拒绝,直接穿上了。
江舟在前院招待前来吊唁的人,他面上隐隐带着悲痛,声音低哑,想来是之前哭过。
李凝香与江舟打了个照面后,就到后院寻江易周了。
见到江易周,李凝香第一句话就是,“还请节哀。”
然后她看着吃葡萄吃得正香,一看就知道吃好睡好,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