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蔡重筝冷笑道 : “她是扶华太子和子禾公主的母后,我们的母亲,早就化为白骨了,这些年,她有真心把你当成孩子吗?子禾是什么待遇,你又是什么待遇?”
“哥 ! ”
幺儿摇头,“不能这样比的。”
“我们本来就不是陛下的血脉,陛下能留我们一命并给予锦衣玉食,已是很好的。”
蔡重筝面色通红,一把拍开幺儿的手,怒吼道 : “可我们也是静王府出来的 ! ”
“要不是他如此无情,我们的母亲又怎会做下错事。他如此无情,都是因为那个元氏,那个虚伪的女人。”
“虚伪至极,明明我们的母亲才是王妃,就因为她的出现,我们的母亲失宠,不仅失了王妃之位,还失去了他的关心,最后还丢了性命。”
幺儿摇头,“哥,不是这样的。”
“是我们的母亲糊涂啊,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母后没有因为母亲的罪牵连至我们,已经很好了。”
“我们这些年,日子不够优渥吗?不锦衣玉食吗?”
“陛下也是请了师父教我们的。”
“哥哥 !你现在说出来,还有机会改变的。”
“还有什么改变 ! ”
蔡重筝一把推开她,“改变什么!你在王府待了多年,又在宫中待了几年,可陛下来看过你
几回?”
“你再看看子禾,回来时,身份还不明朗,可陛下对她多好,日日带在身边,去出征时,也带着,只要他闲下来,便会抱他,各种新奇的玩意,都被带来送给她,亲自给她做风筝,摘果子。
你呢,幺儿,这些年,他主动抱过你一次吗?主动给你摘过一次果子吗?给你做过一次风筝吗?陪你逛过一次集市吗?”
蔡重筝越说越激动,情绪也上头了,脸色通红,手上青筋暴粗,这些事情,是他过不去的槛,是他怨恨了很多年的,也是他的难过伤心事情,他不禁落泪。
幺儿也红了眼睛,上前抱住身子发颤的他,哽咽道 : “哥哥,这本来就没办法相比的。”
“有些人生来在村里,一辈子当个屠夫,有些人生来是皇子,继承帝位,哥哥,当屠夫的难道要恨父母无用吗?或者,当屠夫的要因为羡慕去啥了皇帝吗?那一切,与屠夫夫妇、皇帝、皇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也没有错。”
“哥哥,一切是命运罢了。”
“哥哥,我们得认命。”
“哥哥,陛下疼爱子禾,疼爱扶华,是没有错的,那是他的孩子,是他最爱的人生的孩子,他爱护他们,理所应当。”
“子禾流落在外多年,陛下心疼她,更爱护她,也是没有过错的 !扶华幼时,陛下与母后
都不在身边陪伴,母后自也是看重爱护他的,这也没有错。”
“哥哥,我们的苦,你不能埋怨别人,别人的苦,你也不能视而不见。”
蔡重筝,“幺儿,你过分善良和体贴了,母亲想必就是如此善良,才被人害的。”
“哥哥 ! ”
“幺儿 ! ”
蔡重筝拉开了她的小手,转身背对着她,“你走吧,事情与我有关,不会牵连到你,你依靠西娘娘,能得到庇佑的。”
“哥哥 ! ”
幺儿满脸累痕,“哥哥不要走母亲的老路了,放过自己,放过扶华哥哥。”
蔡重筝不为所动。
幺儿擦了擦泪珠,捏着裙摆,缓缓跪下,“哥哥,你我一母同胞,若你有事,我不会独活的。”
“哥哥,顾及我的性命,求你说出扶华哥哥的下落。”
“幺儿 ! ”
蔡重筝握紧拳头,“不要拿你的命威胁我 !反正,我必死无疑,你不爱惜自己,我也看不见。”
“哥哥 ! ”
幺儿无助的哭了起来,“扶华哥哥很好,对幺儿也很好,你要让幺儿失去一个爱护幺儿的人吗?”
蔡重筝努了努嘴,最终,还是化解不开内心的仇恨,狠下心,一言不发。
这些年,心中的恨意,实在是太深了。
扶华失踪三天,毫无印象,宫内宫外,都急疯了。
元
笙一终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再三逼问小竹,小竹哭着说出真相。
在山林失踪,三天无踪迹,元笙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晕倒在皇后殿的门口。
季九曦还在上朝,便听到了消息,可为了不让太子失踪的消息传来引来更多的危险,只能坚持议完朝事。
等他回到皇后殿时,元笙一已经醒来了,身形憔悴。
“笙一 ! ”
季九曦抚上她泛肿的眼睛,“对不起,说不让你哭的,又害你这样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