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笙一心疼极了。
想到他这些年,大概都是一人孤枕而眠,深夜里又噩梦缠身,她心口处,便是止不住的痛,数针戳着的痛。
他没做错什么,当初自己那样舍下他,确实不应该。
自己的逃避,害他受了许多苦,他性情大变,何尝不是自己造的孽。
“季九曦,以后,我都陪着你 !绝对不离开。”
元笙一暗暗承诺道。
天还未亮时,屏风处传来了脚步声。
元笙一知晓得是他该起床更衣去早朝了。
可他,这会子,睡得才安稳一些。
元笙一招了招手,示意珍珠上前。
“珍珠,早朝请江大人操持着,就说陛下着了风寒,不便来早朝。”
珍珠 : “美人,这 ……会不会不妥当,今日是大朝会,且朝中又不少要事 ! ”
元笙一 : “让江奈文,柳大人都先记着,到时候议书房,再议。”
珍珠 : “是,美人。”
莫一在门口等候,见珍珠一人出来,诧异道 : “陛下呢?”
珍珠 : “美人说陛下今日不早朝。”
“陛下着寒了?还是遇刺了?”
莫非,昨晚真的有刺客?
莫一一下子的紧张起来。
珍珠想了想,道 : “陛下,应该是睡着了。”
“许是昨晚太劳累了
。”
劳累?
莫一脸色一红,侧身走开了。
“莫一 ! ”
珍珠跟了上去,“你说,陛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注意到莫一的脸色发红,她诧异道 : “你大早上的,就气血不顺吗?脸色这么红 ! ”
莫一 : “你才气血不顺 ! ”
珍珠哼了一声,“莫一,你怎么还生气了,还骂人了 ! ”
“骂人了吗?”
莫一转了转手中的短剑,一跃上了树,卧在树上,“行了,没啥事了,守着吧。”
珍珠 : “你们真是一个德行呢,不管在哪里,是睡树上,就是睡屋顶上。”
沈二、李三,也时常是睡树上,睡屋顶上。
莫一哎了声,合上了眼睛,缓声道 : “自然了,站得高,看得远。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珍珠啐了一口,“瞎吹捧,不要脸。”
珍珠回到寝房门口守着,规规矩矩的站着。
早朝后,江奈文担心他身体,怕他出什么事情,忙往乾正殿赶来。
他掐指一算,月中到了,他的药,该吃了。
拖延下去,怕要出事情。
“他如何了?”
看到在摆放早膳的青云,江奈文立马抓住问。
青云 : “昨夜是珍珠守夜,她去端茶了。”
“现在陛下、美人还未醒来。
”
江奈文心中暗想可别是蛊毒发作了。
这药是发作了,麻烦大着呢。
“他们何时醒来?”
看到青云懵懂的表情,江奈文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这青云,又如何知道他们何时醒来呢。
记着蛊毒一时,江奈文坐立难安,最终,决定去见皇后一趟。
皇后正在吃早茶,见他来了,先是诧异了一笑,随即笑道 : “江太医是来请平安脉了吗?今日来得这样早。”
江奈文作揖 : “为皇后请脉,是臣的职责。”
夏春谷屏退身后侍女,“都退下,太医把脉,需要安静。”
婢女们识趣的都退了下去。
夏春谷看了眼梨花一眼,“你也退下,去煮一壶青茶。”
梨花 : “是,皇后。”
梨花退下后,殿内只剩下江奈文一个太医在。
夏春谷抬了抬手,“江太医,起身吧,江太医有何事要说?”
“独处太久,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江奈文作揖 : “皇后,臣明白礼仪,贸然来访,实在是不该,只是心中存有疑惑,特来请教。”
夏春谷 : “陛下叫你来的?”
莫一昨晚带人去了查贵妃处,定是能查出阿硕不是她宫里的人。
以他的能力,查到人是出现在自己这里的,一晚上的时间,足
够了。
江奈文 : “不是陛下。”
“是关于蛊毒之事。”
江奈文 : “我查探医书许久,发现有缺漏。”
夏皇后 : “江太医的困惑在哪里?”
“缺了一位药,或是几位药。”
夏春谷盏了一杯茶,放置他面前,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