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治愈,能带人走出梦魇,奔向幸福,也能拉人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看到季九曦如今的变化,江奈文对戏台子的曲子内容感受深刻。
“公子,莫要喝了。”
王碧云上前,拦着江奈文要灌进口中的酒酿。
“公子,酒并不能解愁。”
江奈文抬了抬眼皮,“可有音讯?”
王碧云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并无,王妃并未有任何消息。”
“公子或许并不用这般担心,婚期定在明日,出不了什么岔子。”
殿下最近按时上朝,也去昭间台处理事务,比起以前的随性,这简直是太好了。
王碧云以为江奈文是担心王妃会回来闹事情。
毕竟王妃的性子,那是蛮横无理得很。
若是王妃回来了,这婚事还真可能被搅黄。
江奈文摇摇头,道婚期将近,这才是他担心的。
九曦与夏国公主的婚事,定下一月有余,都要完婚了,元笙一竟还真忍得住,一直未出现。
距离她离开新锦,已经一个月了啊。
江奈文觉得,元笙一受得住,九曦只怕要疯了。
这些时日,九曦并未提过元笙一,也未找寻她,反而是在认真的处理事务。
表面上,一切都美好得很。
可江奈文每晚都会给他探脉,九曦的脉象,乱得很,他深知
,季九曦的理智、故作不在意都是装出来。
这样下去,逼疯,是早晚的事情。
他的蛊毒,此前发作只是偶尔,可近半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有发作,吃下数滴药丸,效果也不见好。
一切,都很糟糕。
各种劝说,都用尽了,药,也用尽了,可仍无法挽救,如今,眼睁睁看着他步入深渊,这如何不忧愁。
简直愁死人了。
可元笙一有那样的遭遇,江奈文又不敢去逼她。
她不愿意出现,他什么也做不了。
朱天景有事找江奈文,听婢女说江奈文在揽月楼,他止不住的皱了下眉头,黑脸来到江奈文身边。
朱天景是十分洁身自好的人,哪怕只是来听听曲子,他也不愿意到揽月楼这样的地方来,并不是假清高,而是他实在厌恶这样的场合,他不喜欢清闲自在的生活,揽月楼等风月名楼,太过嘈杂。
“九曦,你来了。”
江奈文招了下手,“坐下吧,一起喝一杯。”
朱天景脸色更差了,忍不住抢走他的酒杯并泼了半杯酒在他脸上,“疯子,该醒了。”
一个个的疯子,已经够烦了。
如今连沉稳的江奈文也买醉解愁,还醉到分不出人,他是气得心肝疼。
朱天景放心不下元十一娘,可季九曦放任不管,撤回了所有找寻元十一娘的力量
,绝口不问十一娘的事情,他也不准府里的人提,连着扶华找阿娘,都被他训斥着。
朱祥直是听季九曦的话的,季九曦命着下边的人不准查,朱祥直是奉行得很,他因此还收了朱天景的侍从,连阿泠、苏熙都被困住。
如今的朱天景,想找人,却只能干着急。
朱天景气恼的踹了江奈文一脚,凶道 : “你们还真不管她了?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如何活下去。”
江奈文罢了罢手,道 : “她一个人都能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躲一个月,又如何不能活下去的。”
“天景,你走开,别烦着我了。”
江奈文只想一醉方休,暂时的忘记那些烦心事情。
“江奈文 ! ”
朱天景揪起他的衣领子,“为何不去劝季九曦找人,他是最听你的话的。”
“你们真不担心她吗?”
江奈文 : “天景,元笙一不是草包,用不着你操心,你是去看住你那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兄长,九曦可是很忌讳他。”
朱天景 : “你……”
提到这个,朱天景就更来气的,那个什么狗屁朱湛,不知道怎么哄得了老爷子的欢心,竟然被承认是兄长了。
长姐去世多年,回来一个兄长 ! ! !
江奈文知晓元笙一是异地异族之人,所以对死而复生的
“朱湛”,也不是完全不信。
江奈文拍了拍他,“去忙你该忙的事情,元笙一若是想回来,她自然会回来。”
“不过,天景,你盼着她回来,是不是有些奇怪?若是她不愿意回来,不就是心里没九曦了吗?你倒可以乘虚而入了! ”
“放屁 ! ”
朱天景一拳头击了上去,“我才不是这种小人。”
江奈文摸了摸疼痛的腮帮子,噗呲一笑,道 :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