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楼这样的地方,贵人尊客不计其数,那些人的腰间一块玉佩,便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在这儿,丢失了东西是极为宝贵的,可能得很。
为此盘查,也正常得很。
贵客阔手一挥,赠送黄金千两,那再宝贵,都不会有什么恶劣的名声,可若是东西被偷了,那影响的是整个阳春楼的名声。
如今的,要兴师动众的逐个排查,元笙一也能理解,可这烦严重打搅自己睡觉了,她便脾气大,出了房门,也是脸色不好看。
秀荣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九儿虽然说是白妈妈的侄女,是白灵,可阳春楼里面姑娘都是面上认的,心里不认。
比较,白家,普普通通的家境,养不出九儿这样的人来。
这样的人,那气质,那与生俱来的娇惯之色,便不是普通家境了养得出来的。
秀荣,自然也是不信的。
所以,秀荣在心里一直把她当成名门之后,自然而然便是有些臣服她。
两个人走着,像极了小丫头跟着千金小姐,完全是看不出秀荣才是年资更长的人。
厢房门口,已是很多姑娘在了,大家都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被偷盗了,因而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秀荣拉了下元笙一的袖子,有些没底气的说 : “白灵,瞧,大家都在这儿排队呢,真不是我故意打搅你睡觉的。等一会儿查完了,你回去睡,我把午饭给你送过来。”
元笙一嗯了声,盖下眼皮,合眼休
息着。
她是真的困,连着好几夜没好好睡觉呢。
吱嘎一声,门开了。
出来的是姑娘小玉和郑妈妈。
郑妈妈颜色威严,“你们都安静一些,守好自己的本分,查完的便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该舞曲的舞曲,该盏酒的盏酒,这还开门做生意呢,不能冷了场子。”
“也请各位姑娘管好自己的嘴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心里有数。”
众姑娘纷纷应道是。
元笙一抬了抬眼,这个郑妈妈,倒是个威严的人,很像佟嬷嬷,很像刚来府中的佟嬷嬷,不怒自威的样子,倒是让人胆怯。
难怪秀荣会那般紧张。
“你,便是白灵吧。”
郑妈妈指着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元笙一问道。
元笙一 : “是。”
郑妈妈不满的皱了皱眉,“虽说你身份不一般,不用接待客人,可也要装扮一二,上些胭脂水粉,添添气色,不丢了我们楼子的面色。”
此刻的元笙一,着的是淡色的衣物,首饰什么都未佩戴,头簪也没有,只是用着一根紫色发带简单的束着乌发。
她是最晚来了,又是这般的懒散样子,郑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元笙一进厢房时,仍唠叨了几句。
元笙一 :“……”
果真和佟嬷嬷有的一比,自己都想让他们去认个亲戚了,性子也是一丝不苟的。
若不是有白灵的身份在,这郑妈妈,只怕要罚自己的跪了。
走至屏风处,郑妈妈停下来了脚步,道
: “一会儿问什么,便是老实回答,不得遮掩。”
原来,屋里审问人的,不是郑妈妈,是另有其人。
天蓝色屏风里侧,有一人坐着,依稀可见是个年轻的姑娘。
元笙一……莫非,这人,是阳春楼的终极boss?
郑妈妈说未说什么恭维的话,可那举头投足之间,对里面的人,都是恭敬得很。
里面女子淡淡开口,“你是白灵?白妈妈侄女儿?”
元笙一 : “是。”
女子 : “楼中丢了宝贝,你是白妈妈的侄女,又是租住在这儿的客人,本不该查你,只是,此物珍贵,便是一同查询了,还望不要介意。”
女子声音,温和,却自带着一股压迫人的气息。
元笙一嗯了声,“您问便行了,不必顾及我是妈妈侄女儿的身份。”
里面女子 : “先核对你的户籍,你生于何时何地?幼年时闺名是甚?这些年,可曾婚配?可与人交恶?可有欠人钱财?”
白灵的户籍信息,元笙一见过,自然是轻松答出来。
里面女子 : “听说你昨日给静王殿下送过膳食?可有其事?”
元笙一 ! ! !静王殿下?
莫非,是季九曦的东西丢失了?
是他的药不见了,还是桃花木扇子,还是那玉佩?还是,那海棠坠子呢?
郑妈妈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提示道 : “白灵,姑姑问你话,你回答便是,发什么愣。”
里面女子 : “郑妈妈,不打紧,让她想
想便是。”
郑妈妈 : “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