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照光正在乾正殿临摹古画,听见宫人来传十一娘求见,他还以为是幻听了。
“陛下 ! ”
进守上了几个台阶,重复道 : “静王妃求见。”
季照光此刻正握着笔,听见这样的话,那笔,提起的时间了缓了一瞬,笔尖上,一滴墨落下。
那叶尖之处,一大墨点十分突兀。
一副即将完成的画作,便是毁了。
进守连忙跪下请罪,“奴该死,惊扰陛下了,奴该死。”
季照光放在笔墨,“进守,你刚说什么 ! ”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 ”
进守一边认错,一边磕头。
知晓帝王一怒,尸骨无存的,他早早的便是做出真诚的认罪态度,以求宽恕。
季照光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嫌弃道 : “混账东西,什么理解能力 !”
“朕是说,你刚说谁来了 ! ”
进守 : “静王妃 ! ”
季照光 : “静王妃来了?”
他脸上的欣喜转瞬消失,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接着脸色变得不悦,道 : “静王也在?他们夫妇二人所谓何事?”
进守 : “只有王妃一人来了,连个婢子都未跟随。”
“什么?”
季照光脸色一变,立马紧张起来,“她为何是一
个人来的?神情是否有恙,可出了什么变故?”
素日,便是寻着理由请她入宫,她都是有推辞之意的,如今一个人来了,着实不太对劲。
进守战战兢兢的回道 : “陛下,静王妃确实是一个人来的,未有哭泣之状,若说神色如何,奴才不敢直视,故不知道。”
季照光黑脸,再一脚踹上,“蠢东西,还不滚出去把人请进来。”
季照光净了净手,又吩咐着宫婢们上茶点。
嫌弃婢子行动缓慢,他又把人赶走,亲自上前烹茶。
那宫婢奉上果子,还未上桌呢,他便是接了过来,确认无误后,才端着上桌。
“陛下,静王妃来了 ……”
见季照光在擦拭茶杯,元十一娘便是作揖道 : “陛下,民妇不知陛下有客人在,民妇便是在偏侧等着,待陛下会客完了,民妇再过来。”
“十一娘……”
季照光喊住她,“十一娘不必如此客气,并无其他的贵客,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进守 ……
陛下真是开心坏了,脸色也不收一收,真是……
元十一娘作揖后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十一娘,喝茶! ”
季照光双手端着一杯茶放在她桌面上,笑道,“十一娘,试试看,这是今年的新茶,很是
新鲜。”
元十一娘能找寻过来,他很是开心满足。
被忽视了许多年,如今哪怕十一娘来找她,只有利用,对他来说,也是欢喜的。
元十一娘 : “陛下,未得通传,民妇便来了,实在是有罪的,还请陛下治罪。”
“哎,何罪之有 ! ”
季照光接过进守呈上的酸梅果子,“十一娘,你尝尝,这些都是南方城郡送来的,该是你喜欢的。”
“进守,那小樱红/果子,也洗净了呈上来。”
进守 : “……是……”
那小樱红/果子,都在皇后处,此刻去皇后处领来,是着实有些为难人的。
季照光 : “十一娘,你先吃些,不必客气。”
“陛下,民妇……”
“哎……”
季照光罢了罢手, “先吃着,事情晚些说说不迟的,只要是你开口的,朕都应允你。”
来请安的朱由妍在屏风外听到这句话,忙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殿。
跟随出来的宫婢,有些年岁长的,便是不喜道 : “皇后,这静王妃,也太不知廉耻了。”
“静王妃既是为人妇的,便该是避嫌的。”
朱由妍 : “嬷嬷,休得胡言,许是静王妃有什么新要紧的事情。”
“皇后,您就是太心善了,若真是有要紧的事
情,她大可以求见皇后的,皇后素来对她是好的。”
一旁的婢子,也是不平起来,道 : “这静王妃,定是有所图谋的。娘娘以前待她这样好,她如今这般,真是对不起娘娘。”
“好了 ! ”
朱由妍抬头制止二人,“不必多言,陛下既然是在应客,我们便是回去。”
“进恩,你把小樱红/果子递上去,不必告知陛下我来过了。”
进恩 : “是,娘娘。”
朱由妍领着婢子们离开,进恩则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