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曦……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季九曦一把甩开他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道 :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你也没有我这个弟弟，此生，不必再有往来! ”
季照光 : “九曦 ! ”
朱由妍 : “九曦，你说什么糊涂话呢! ”
季九曦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夫妻俩，道 : “你们现在装装难过之色，就可以赎罪了吗？”
“躺在这里的是我的王妃，不是他季照光 ! ”
“你……放肆! ”
一向温和的朱由妍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她道 : “你真是够了，季九曦。”
“不要欺负我阿爹……”
小扶华不悦的看着朱由妍，道 : “你们出去，这是我家，不要欺负我阿爹……”
在扶华看来，他们是两个人在欺负阿爹一个人，便是在仗势欺人。
瞧见扶华，朱由妍又没了脾气，扶华才如此年幼，就没了阿娘，她是止不住的心疼的。
“扶华……”
她正要靠近时，扶华避开了她，他道 : “你们别欺负我阿爹，等我阿娘醒来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阿娘是世间最好的阿娘……是不允许你们欺负我阿爹的。”
闻此言，朱由妍的眼睛红了，掩面遮了几滴泪。
季照光是彻底酒醒了，他一脸悲痛与自责，是一副生不如死的
样子。
屋里的其他人，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说什么话，也无话可说。
季九曦红着眼睛，难过之色遮无可遮，他轻抚着小家伙的额头，目光是难得的和善。
“阿爹……”
小扶华靠近的亲了他一下，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目光十分真诚的说道 : “阿爹，我会保护你的。”
季九曦清晰的记得，他的阿娘，这同样这般真诚的说过类似的话。
“九曦，我会保护你的。”
“九曦，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的。”
“我可以保护你的，我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殿下……”
阿樱喊道 ，“殿下 ! ”
季九曦回过神来，周边，已是无季照光等人的身影了。
小扶华呢，也趴在肩膀上睡着了。
只有那放在案桌上的一叠叠的赏赐之物在提示着季照光确实胡闹过……
阿樱 : “殿下，奴婢送世子回去歇息。”
扶华，素日是歇息在东园的，有时候是西子雅哄着他睡觉，有时候是小竹。
季九曦瞧一眼的小家伙，罢了罢手，道 : “他今日留在这，退下吧，把那堆碍眼的东西搬出去。”
阿樱 : “是，殿下。”
小扶华一挨着床榻便是醒来了，小手紧拽着季九曦的衣领子，“阿爹……”
他十分的不安。
他知道眼前的阿爹没什么好脾气，会凶自己，也
会骂自己，可害怕时，却依旧想挨着他。
他是待阿娘很好的人。
“怎么了，扶华？”
小扶华: “阿爹，抱抱……”
“抱抱……”
“你啊……”
季九曦抱着小扶华，摸了摸他脸颊，略带嫌弃的说道 : “你是男子汉了的，怎么能如此娇气呢。”
“扶华是小孩子的。”
小扶华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儿，“阿爹……阿爹，我想阿娘了……”
“阿爹，我有好好吃饭的，可我还是没小树高。”
小扶华的一脸天真无邪，让他没了脾气。
他拧干着帕子，擦了擦他的脸颊后，揽着他睡下。
他道 : “不着急的，乖儿子，阿娘在这儿，会醒来的。”
“阿娘，今天的坏人，会再来吗？他们会再来抢阿娘吗？”
阿娘的突然沉睡，小扶华是对着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东西，都有些警惕。
“不会，他们不会再来了。”
季九曦亲了亲他脸颊，“乖儿子，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扶华点点头，“我会的，阿爹……”
“阿爹……”
小孩子打了哈欠，脑袋往他怀里钻着，“阿爹……阿爹我困了……”
他整个人，像个猫儿一样的黏着他。
季九曦揽着小扶华，眼角早已是湿透了。
他的小扶华，像他的王妃一样的黏人，睡觉、撒娇时，皆是如此的相像。
叫人如何不动容。
季九曦抚摸着的他的小脑袋，下巴抵在他脑袋瓜子上，合上眼睛时，眼角泪入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