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后,他立马扑通一声跪下,那双老骨头变得十分利索。
他无比懊悔的请罪道:“请陛下恕臣死罪,臣今日走路时走神了,这老眼昏花了,双腿也不灵活,不慎踩了衣摆,以至出了丑样,惊扰了皇上和娘娘,臣该死……臣真是该死!”
季照光:“郭太医,起身吧,下不为例。”
郭太医:“谢陛下,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
郭太医把脉时,手还在轻颤着,他实在是害怕卷入这些是非中。
皇帝与静王,他谁都惹不起。
一番看诊把脉后,他道:“陛下许是着了风寒,肺处郁结,臣开一些润肺除痰的药物,陛下按时服药,待肺润后,咳嗽之症,便会好些。”
“另外,陛下火气拘于喉处,喉道通红,是以声音嘶哑,口舌干结,是以加于清热解毒药。”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大一小的两个白色瓷罐子。
他侧身把药瓶子递给元笙一,道:“南妃娘娘,此稍大一些的罐子,是琼浆,一日三次,每次一勺,餐后服用。此小罐子,是药丸子,一次三颗,一日三次,同样是膳后服用。”
他把头压得低低的,压根不敢看向元笙一。
元笙一接过药丸,嗯了声,“妾身会嘱咐照顾陛下之人的。”
郭太医行礼,“有劳南妃娘娘了。”
“陛下,南
妃娘娘,臣,先行告退了。”
郭太医弯腰行着大礼。
季照光罢了罢手,“退下吧。”
“慢,郭太医。”
元笙一走了他面前,朝他拘礼后,道:“郭太医许是未看仔细。”
郭太医十分紧张,低着头问:“娘娘,罪臣可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告知。”
他本就想着快点离开,心中已是十分忐忑不安,这下被叫住了,心中更是担忧。
元笙一:“郭太医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大事。郭太医可抬头细瞧一瞧,妾身是静王妃,不是南妃娘娘,下次,莫要认错了。”
郭太医哪敢真抬眼瞧呢,哆嗦着道:“是臣老眼昏花了!请王妃恕老臣年老体迈之罪、头晕眼花之罪!”
“老臣今年六十有三,一双眼睛浑浊了,未分辨清楚,是臣的罪过。”
他忙是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道。
“太医多虑了!太医不必如此紧张!妾身有幸与南妃容貌相似,非太医之过,请快快起来。”
郭太医作揖行礼,“谢王妃宽厚的若无其他事情,老臣便先行回去了。”
“太医慢走。”
得了肯定,郭太医朝着陛下和静王妃再行礼后,便下去了。
他已是极力的在稳住步子了,但还是走得很快,额间上的汗珠还止不住的往外冒着。
此等感觉,实在不好受。
出了乾
正殿,郭太医忙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瞧着外面的日头,他觉得今日的日头格外的闪耀。
已是从阎王殿走了一遭般的心境,他格外爱惜这条老命。
寝殿内。
元笙一端上温水,递上药丸,“陛下,该吃药了。”
季照光视向她,宽慰道:“郭太医是宫中老人,聪明之人,不会胡乱说话的。”
元笙一:“陛下,清白之人,不畏惧这些,妾身是静王妃,这是事实,并非胡言。”
季照光:“他便是这般好吗?”
“不管如何伤你的心,你都不离不弃?”
元笙一:“陛下,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磕碰的时候,若是因此便背叛了,那这份情意,本身便是不够真诚。”
“连枕边人都不诚心爱护的人,陛下还会觉得好吗?”
“十一娘!”
季照光搭在被角的手,紧了紧,他脸色依旧温和,却显得痛苦,挣扎着。
元笙一递上药:“陛下,还请先喝了药!”
“十一娘,是不是那时候放你走了,便是再留不住了?”
他太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分量了。
元笙一:“陛下,那事情,太久远了,妾身记不得太请了。但既然是过去了,还望陛下放下。”
“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良妃娘娘、南妃娘娘等后宫众妃,都是真心待您的。”
“那你呢?
”
季照光再次握上她的手,拿端着小杯水的手。
元笙一:“妾身,是静王妃,陛下!”
季照光:“……果然如此……不管他如何待你,你都愿意跟着他,是因为嫡妻的尊荣吗?”
“十一娘,我亦给你嫡妻的位置!”
此话一说,元笙一惊得眉眼上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嫡妻!
皇帝的嫡妻,那可是皇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