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正殿。
季照光卧于床榻之上,合眼许久都未入眠。
睁开眼睛,挥之不去的都是茶桌上的景象,他们是那般的亲密无间、情浓意浓!
季照光抚着额头,觉得头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刺痛,令人十分不适。
“陛下!”
进意不放心的进来查看,见他脸色痛苦,立马是上前一步。
“陛下,您怎么了?”
他忙扶着季照光坐卧好,同时喊着外侧的人进来服侍。
进守忙是进来把烛火点亮了,同时差人去请太医和皇后。
进意:“陛下,身子不适,可拖不得。”
“心伤伤身,陛下该少些忧虑,陛下,您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你何必忧心呢。”
实在是见不得主子这般压抑自己的感情,进意冒着被责备的风险说了这话。
他陪着季照光一直长大的,对他的事情,清楚得很,也明白他这些年的痛苦。
季照光叹道:“阿意,朕,是个懦弱无能的君王。”
年少时留不住她,如今,可自由一些了,她心里已是住了人。
她那么喜欢季九曦,就算留她在身边,那又能如何呢!
想留住的从来都不只是她的人!
进意:“陛下是英明的君主,一直以大局为重!陛下,您其实可以随心一些。
”
“陛下……”
南鸢端着一碗安神汤上前,“陛下喝些汤。”
安神汤,都是皇后教她的,也是皇后嘱咐她的。
季照光瞧着她,几乎相似的容貌,却怎么样都不像她。
再怎么卓越的模仿,在真人面前,都是虚幻的。
像是窗户纸一样的,一碰就破了。
甚至还不如那窗户纸。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哧笑道:“阿鸢……你是很好的人,若是……”
若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南鸢明白,进意也一清二楚。
他身边的人都清楚得很。
大家心知肚明,从不言明而已。
南鸢半跪着作揖,道:“南鸢是陛下的人,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只要是陛下需要的。”
当皇后留她在身边教养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是替身,知道自己该守什么本份。
季照光饮了两口汤,却顷刻间的又吐了。
进意担心不已,忙道:“去请的太医来了没?快去催一催,陛下许是着了风寒。”
宫人急急的出去催促。
听闻陛下头疼发作,朱由妍更衣后快速的赶了过来。
进意等人作揖行礼,“拜见娘娘。”
朱由妍罢了罢手,“快别拘礼了。郭太医,陛下身体如何?”
郭太医作揖行礼,“回娘娘,陛
下是近日太过劳累了,又思虑重,心思郁结,这才头疼发作,还需静心养着,臣开一些安心养神的方子。”
朱由妍:“有劳郭太医了,进守,送一送郭太医。”
“喜嬷嬷,去煎一副药包。”
“是。娘娘,。”
众人作揖行礼后,便是各自去忙碌了。
朱由妍取来泡过药水的帕子,叠成小块放在轻敷在他额间。
“陛下……”
朱由妍握着他的手,轻声问道:“臣妾煮了一些百合汤,加了绿豆,陛下可要喝一两口垫垫胃。”
季照光摇头,合着眼睛靠在枕头上,一脸的神色疲惫。
朱由妍:“陛下,一会儿煎的药,怕是有些苦涩,喝些甜的,暖暖胃。”
“有劳皇后了,不过朕实在是没胃口。”
朱由妍:“陛下……您要身体康健,日子漫长,健健康康的活着,便是掌控了全部,陛下忍了许多年,还怕这一日吗?”
“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的。”
朱由妍的柔声细语令他心情好了不少,他睁开双眼,瞧着这陪伴在身边的朱由妍。
她永远是这般的温和,不离不弃,任何时候,都在宽慰自己。
“由妍!”
季照光抬起右手,轻拍了拍她搭放在自个儿左手上的手,道:“你是极好的
皇后。”
朱由妍:“陛下也是极好的陛下。”
她的笑容中,充满着敬爱之意。
“陛下,要不还是坐起来喝一两口汤?陛下身子不爽快,待喝了药后,可好好歇息。”
“明日的朝会便是不去进行了,臣妾会派人告知大臣们,陛下头疼发作的事情。”
“明早,臣妾请静王妃入宫诵经,为陛下静心。”
“陛下放心。”
朱由妍握着他的双手,道:“臣妾亲自去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