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照光:“会舟,是鲜少出现的,若是没记错,这该是朕这几年来,第一次见你。”
呆着许久没怎么说过话的章王殿下听此言,忙是作揖请罪:“请陛下恕罪。”
他是一副担心怕事的样子,隔着帘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打着颤抖儿。
燕王忙怕自己这个弟弟说错话,触到不该触的点子上,忙是站出来请罪,他作揖道“陛下,还请恕罪!”
“陛下,会舟不善言辞,也不务正业,是天天窝在府里的,他是不懂得如何说话的。
此次今日出来,也是母妃的要求。”
“母妃心疼文玉,是反复的催促着臣子们。”
“为不辜负母妃,臣才不得不带会舟前来,有冒犯陛下的地方,还请恕罪!”
“臣愿意带会舟赎罪,是臣未教导好他。”
季照光罢了罢手,道:“五王兄,你严重了。会舟并无不妥当!不要紧。”
“会舟,可常来宫里,不必过分紧张。”
章王:“谢陛下。”
季会舟说来说去便是只有陛下恕罪、谢陛下之类的话,整个人一直低着头,总是呈现出一副怯弱的样子,像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季照光便也没再问他什么话。
待出了皇宫,燕王看向身边的弟弟,道:“你啊,除了在哥哥面前,说话无所忌惮,在其他人面前,皆是胆小之态,日后去了封地,可别被人欺负了。”
章王笑着道:“五哥,有你和王兄保护我,我怕什么呢。”
“不过,五哥,陛下今日为何隔着屏风与我们相见,当真是因为面态疲劳?”
“会不会是其他的缘故?”
燕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瞧你,又好奇心了,这不是我们所需要去理会的事情。”
章王:“可是……”
可是这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季照光又不是矫情的小姑娘,为何要隔着帘子相见?
莫非是季九曦与其动手了,在他脸上落下痕迹了?
议书房,偏殿。
季照光瞧着脖子上的红印迹,心里更加不畅快。
一旁的进守递上帕子,道:“静王这次未免太失态了,还是陛下宽宥,陛下心善,还是护着他的。”
季照光:“亲兄弟兵刃相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陛下宽厚,陛下始终是顾念静王的。”
为了瞒住静王的罪行,他都着屏风与其他王爷相见。
进恩是有些心疼不平的。
季照光罢了罢
手,道:“不要紧,小事!”进守奉上茶水,停歇一会儿,他上前问道:“陛下,可要过去皇后娘娘处歇息?”
季照光摇摇头,抚额靠在长椅子上,道:“去乾正殿!”
乾正殿,是皇帝陛下的寝宫。
进守扶着他起身,又关切道:“陛下今日可要翻牌子?”
“不必了!”
季照光坐在轿撵上,面色疲惫。
近日劳累,已是身体疲劳,一些事情,又颇不顺心,他心里烦躁。
进了乾正殿,进守领着一婢女上前。
进守:“陛下,皇后娘娘曾嘱咐奴,若是陛下今天未翻牌子,可令阿鸢姑娘伺候沐浴更衣。”
季照光:“既是皇后安排的,便是允了。”
进守公公:“是,陛下,那奴告退。”
进守公公嘱咐了婢子阿鸢姑娘几句话,便是退下了。
阿鸢姑娘行了跪拜礼,才上前伺候更衣。
季照光心烦意乱,压根没去注意眼前的婢女容貌如何。
待是进了浴桶里,他无意瞧见了她耳坠子的红珊瑚坠子,才引起了一份注意。
季照光:“皇后倒是看重你,赠送你这耳坠子。”
这幅耳坠子,是用那珊瑚的花冠子是一起的,是去年,他命人
打造给皇后的。
阿鸢:“皇后娘娘一向仁慈亲和。”
她的声音,清爽好听,如竹露滴音。
季照光不由得一震,他睁开刚合上的眼眸,视向拧着手帕的婢女。
这一眼,他看的十分清楚,此女子,不仅仅声音像她,容貌也极像。
一双眼睛,生得和她一般灵动。
“你叫什么名字?”
季照光顿觉喉咙发紧。
女子作揖行手礼,“奴婢阿鸢……”
“阿鸢?”
“是个极好的名字!”
季照光拉住她的手腕,道:“走近一些,不必紧张。”
“是,陛下。”
阿鸢靠近一些,缓缓抬起头,那容貌,是清丽脱俗的。
与她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