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不必多礼。”
朱太后上前扶着他起身,她道:“你累了一天一夜,熬得伤身了,回府休息吧。”
“昨日,刘嬷嬷行事偏颇,把王妃元氏带去了天牢,害王妃受了不少委屈,母亲已经罚了刘嬷嬷。”
“你今日,去接王妃去国监台吧,她在天牢,怕是吃了不少苦。”
季九曦脸色平淡:“此事,元氏有过,在天牢反省一二,也是应该的,她,便在火监台候着!”
“你啊!”
朱太后拍了拍他的手,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气恼了。”
“你不愿见她,便回去府里好好休养。”
“此事,王府之事,为凉国公、元国公与静王府的关系,曦儿,便全权交给国监台的领事们去办吧。”
“儿子遵旨。”
季九曦离开后,延禧殿的沉闷气氛并未得到缓解。
朱太后坐于高座上,神色有些不定。
一次除去二人,一人挚爱,一人至亲,她担心,有些用力过猛,伤他太深。
九曦今日的沉稳之下,十分憔悴。
“宋佩,曦儿,能熬过这一关否?”
宋佩递上一杯暖茶,道:“太后已是把三城之兵权给了殿下,殿下心里该好受一些。”
“殿下会明白太后的苦心的。”
朱太后眼神深邃的看着大殿门口的方向,道:“昔年,他战甲归来时,意气风发,在朝中当文臣,
是束缚着他的,唯今,只能给他些兵权,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朱太后:“把奶娘带过去,文筝是曦儿的长子,虽然是庶出,却是当下曦儿唯一的男孩子,不可不疏于照顾。”
宋佩:“老奴明白,已是早早安排妥当了。”
“太后……”
宋佩行了一手礼后,屏退了内殿中的婢从,待人都退下去后,她取出一封信折子递上。
她道:“殿下昨晚去了天牢,与王妃元氏大吵了。二人已是决裂!”
“殿下,动手扇了王妃元氏一耳光!元氏已归还殿下信物,奴看二人,已是破镜难圆。”
听着这百转千回一般的故事,朱太后的握着折子的手都抖动了一下。
她看着折子,沉默良久,道:“失去了无法触及,才是痛不欲生的,此刻一分爱意因为愧疚、懊恼、恼火都能变成十分,虽然惊诧,倒也是能理解他与元氏翻脸。”
宋佩点点头,走至朱太后旁侧,给她捏肩按摩,一边回道:“王妃元氏,未受过这气,怕是不会缠着王爷了。”
朱太后合上折子,抬了抬眼,宋佩忙把火炉子打开,太后随手一扔,折子进了火炉子里,暗火顿成明火,燃烧旺盛。
太后:“元氏,自持高贵,只要曦儿不护着她,是不屑于解释的。”
宋佩点头,合上火炉子的盖子。
她在朱太后的椅子前方半跪着
,给太后轻捏细捏着腿部。
宋佩的推拿按捏手法十分出色,如此推拿着,双腿的酸胀感减轻不少,连着心里不畅快也减轻了不少。
整个人是舒服了许多。
太后合上双目,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从偏殿出来的和儿出来,见此一幕,忙贴心的拿开软枕与丝毯子。
和儿轻托着太后的脑袋,把软枕头放至于枕后,又轻轻的盖上丝毯子。
和儿轻声道:“太后是累着了,待在这此处舒缓一些后,还是去床榻上歇一歇。”
朱太后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倦意,道:“不必。”
“和儿,宋佩!”
朱太后抬了下眼皮,道:“你们行事,可要注意分寸。”
“釜底抽薪、连/根拔起,方能新生,犹犹豫豫、心慈手软,是成不了大事的。”
“以后,哀家去了,你们帮扶皇后,可要记住这些,由妍,太心软了。”
和儿:“奴婢们记住了。只是,太后如今风华正茂,可别说奴婢们去跟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们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好,惹的太后不满了,是要被赶出去了。”
“你啊你……”
太后笑了声,拍了拍肩膀上的手,道:“和儿,就你的嘴最甜了。”
“你啊,比纯儿,大不了几岁,也要劝导纯儿,这丫头,心性急一些。还需要好好磨炼。”
……
静王立为镇北将军,拥北疆周边三
城兵权,是今日早朝是便宣布的。
圣旨上,盖着陛下与太后的双重玉玺章印。
不过,静王并未参与早朝,所以迟了些时辰才知晓,但新锦皇城,早已是传遍了。
亲王拥兵权,十分罕见,此事的热度与议论,远胜过早朝时静王安侧妃难产离世的消息。
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