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四年前,我想娶你吗?”
季九曦捏住她的下巴,道:“我根本不想娶你!一直都不想!”
“若不是你有元家嫡女的身份,就你这嚣张跋扈、胆大妄为的性子,进我王府当婢子都不要!”
元笙一眼角泛红,蓄着泪水。
弯弯睫毛止不住的颤抖,嘴皮子也轻颤着。
“季九曦,你无情无义,你根本没有心!”
“元家嫡女,就是你害死的。”
“季九曦……你又将再次杀死我。”
“你这样认为我!”
“那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
“是你让我留下来,我才留下来的!”
“……我是你的妻子,落得如此地步,你见到我,未有一句关心的话!你不清楚真相,不替我讨公道,却句句责备!”
“你这么讨厌我,那你当初为何说喜欢我……”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一滴一滴滴在他虎口处。
泪珠,再顺着他的虎口,滴答滴答落在并不整洁的地面上。
季九曦瞧着她这样,心疼的在颤抖。
一时竟分辨不出,是在为他们难过,还是为如意难过。
此刻,想拥着她入怀,想安抚她,想带她离开这里,却不能这样做。
许久,元笙一擦了擦泪水。
她离开他远一些,挨着墙角的位置坐着。
此刻心中,比起无比的愤怒,更多的是心伤。
等待的求赎的日光,不是求赎,是另一处的深渊。
深渊不见底,不得挣脱,不得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元笙一才稳定了一些情绪。
稳定后,她站了起来,站着他面前,昂头看着这个心爱的人。
这个个熟悉的人。
亦如初见时的那般俊俏的人,俊俏的人亦如初见时的眼神里只有对自己的厌恶之情。
这世界,一见钟情,不知道有没有。
一见生恨,倒是真遇见了。
足足是快一年时光里,还是没能捂热这一刻厌恶自己的心。
原来不是元家嫡女,太过消沉,没有争取,是他,根本就捂不热。
眼前的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再无爱恋之意,也无恨意,那荒凉的眼神,仿佛是要离开自己。
季九曦抬了抬手,在要拥住她时,改为为拎着她的衣领。
他逼视道:“如意的事情,我不可能善罢甘休!”
“元十一娘,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季九曦,你是没脑子了吗?”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我为什么要害她,我会嫉妒蔡如意?嫉妒她的孩子?季九曦,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
!”
“我以前是瞎了眼才那么喜欢你的!你根本不值得!”
“下辈子我嫁给一条狗都不会嫁给你!”
“放肆!”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下,在狭小的牢房中回响声,震得人心发颤。
季九曦怒视着她,道:“元笙一,你心思叵测,留你在身边,是我做的最蠢的决定!”
“你且好好看着,整个元家,都要为你的嚣张跋扈受罪!”
“你敢!”
元笙一不再难过,她立马取出簪子,身手敏捷的置于他的喉管之处,她威胁道:“你敢动元家,我杀了你!”
她的眼神是愤懑,是恨意,是同归于尽的决心。
季九曦怔了怔,动了动唇,道:“所以,惹怒你的人,哪怕是枕边人,你都能下得去手是嘛?”
“你便是这样,害了如意,是嘛?”
咣当一声,她右手一个颤抖,右手紧握的簪子掉落在地。
元笙一后退一步,满目悲痛的看着他。
她哽哽咽咽道:“季九曦……你这样看我……”
“……你不信我……”
“你这般不信我……”
“你这般看我……”
“你忘记我……可你怎么能不信我……”
“可我还等着你来救我……”
季九曦捡起地上的簪子,靠近的强硬的塞在她
手心里。
不顾她因为过度悲伤而轻抖的双肩,他道:“是你害了如意,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元笙一握紧簪子,抵在他胸口直颤抖,最终划上了自己的手心。
“季九曦,我双手伤痕,满身伤痕,都是你带给我的。”
“我们,到此为止!”
元笙一从怀里取出一玉佩,唯一贴身藏着的玉佩。
独山玉玉佩。
“刻着‘宸’字的玉佩,在年关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