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如意眼眶红润,紧紧的咬着嘴皮子。
她又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与元笙一的差距。
哪怕季九曦不记得她了,她还是能近身。
这爱恋,真是个荒谬又没道理的事情。
季九曦回到书房,在密室待在晚膳时候才出来。
用了些膳,他早早的歇下了。
明日的大朝会,得早起前往,他近几日,又觉得疲劳不堪,便是想早些歇息。
他心中烦闷,看着册子也静不了心。
十分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可又不能细想,每次他想探究清楚时,便头疼难忍,像是旧疾复发一样的折磨人。
他刚躺下没多久,四周便有浓郁的海棠花香。
季九曦抽中枕下的扇子,直抵床前之人的脖子。
“何人?”
“是我,季九曦。”
元笙一低低的声音。
季九曦收回了扇子,睁开双眼撇了她一眼,道:“怎么是如此浓郁的海棠花香。”
元笙一指着床头柜上的花瓶,解释道:“实在是用茉莉花太久了,今日换了花沐浴,李妈妈说,还是闻得到茉莉花香。”
“所以,我特意抱了个海棠花过来。”
季九曦……
谁要听她在这罗里吧嗦的解释。
季九曦拍了拍床榻,道:“元笙一,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我的寝殿了。”
元笙一掀开床幔,不管不顾的爬了上去,她道:“我们昨日一起睡了,多睡一个晚上有又何妨!”
季九曦……
真是无赖得很。
季九曦拍来她的手,道:“我不喜欢你,你夜夜过来都无用。”
“你若有点自知之明,就安分的待在东园。”
元笙一:“季九曦,明日,你跟我去洗个地方,你若还是不喜我,我便离开王府。”
“你又想威胁我!”
季九曦怒的起身,憎恨的瞪着她,道:“元笙一,我从未稀罕你,你大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他今晚不知怎么的,心烦意乱的很,又她又一直在身边胡搅蛮缠,实在是有些不堪其烦。
说完这些重话,他便也不管其他的了,径直的躺了下来,他想,元笙一定会受不了这些话,肯定会离开的。
她早些走开了好,他实在是烦闷得不行。
但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离开的声音,只有躺下的动静。
季九曦……
这元笙一,是不是被人换了脑袋了,受
了这些重话,竟然还不离开。
人不离开,不代表不会伤心,但泪水沾湿了衣襟时,他知道她哭了。
季九曦:“既然心里委屈,大可离开便是,你不必如此作态。”
元笙一伸手揽住他的腰,嘤嘤道:“季九曦,我没有威胁你,我在挽留你。”
“你转身回头看看我,好不好……年关过后,我常能看到的就是你的背影。”
“季九曦,你回头好不好……”
她的哭声很轻,却令人肝肠寸断。
季九曦覆上她的手,想要拉扯她松手,却怎么样都不忍心。
她的泪水,滴在衣襟上,却是湿在心里。
一滴一滴的,他很难受。
季九曦:“元笙一,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既是怨恨我,又何必做此态,你还想用簪子,再伤我一次吗?”
簪子伤人?
元笙一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你还未忘记那日的事情?”
“你要我如何忘记!”
季九曦赫然厉声,他攥紧她的手,道:“你我温存,可醒来,你竟要杀我。”
“我/日夜难忘那日景象。”
“元笙一,你我之间,只有怨恨。”
"不再这样的,季九曦,真是不是这样
的。“
“我不是故意的……季九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知道你还如此介意!”
元笙一攀着起来,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簪子,她把簪子塞在他手里。
“你实在气不过,无法忘怀,你便还回来,我不会躲的。”
季九曦……
元笙一的路子是越来越多了,苦肉计都用上了。
元笙一:“你既不愿意动手,那我自受一簪。”
“从此我们心无芥蒂,坦诚相待,可好?”
季九曦一怔,愣愣的看着她。
他很怀疑,是自己在做梦了。
那个怨恨自己的元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