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后起身,看着他,继续道:“你父皇当年为了季国有好的初始,与姜国陛下化干戈为玉帛,甘愿当了数年的太子,直到姜国陛下离世才登基为帝。”
“季国,以怀柔顺势治国,你要辱没你父皇留下来的好名声吗?”
太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张光艳端庄的脸也展现出逼人之势。
朱由妍屏声敛气的听着,季照光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殿中气氛愈发显得极紧张严寒,令人心肝儿震颤。
季照光正要言语时,朱太后按住了他的双手,那双柳眉星眼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她语重心长道:“皇帝,先帝给你取名‘临圣’寓意极佳,你的字‘照光’更有深意。”
“你本来就肩负重任,不可随性。更不可能和自己的亲弟弟传出‘争夺同一个女人的’丑事。”
眼见事情谈得这般明了,朱由妍忙道:“母后,陛下并无此意,母后多虑了。”
朱太后罢了罢手,道:“今天既然摊开说了,我便说得直接一些!
照儿,元十一娘嫁于九曦的那一刻起,你们便不可能了!
你断了你心中的不该有的念想。”
“母亲不妨告诉你,你若不收起心思,若她影响你们兄弟的感情,那她,是静王妃也不必当了!”
朱太后眼神深沉起来,一字一句道:“祸乱江山的人,皇家留不得她
!”
季照光震惊,“母后!你何至于如此!她心思单纯,并无图谋。”
“就凭借你现在质问我的话,你便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如此!”
“照光,由妍不美吗?对你不真心吗?不温婉贤淑吗?你为何非要对她牵挂?”
“南边女子个性洒脱,由妍也是南边长大的,兰妃更是南边之人。
良妃也是将门之女,你为何非要揪着元十一娘?”
季照光……
朱由妍率先作揖,“母后,陛下从不忤逆母后,只是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
“陛下严于律己,克己复礼,并未有不妥当的行为!”
朱太后瞧了她一眼,道:“由妍!你不要以为你们遮掩得很好便能不露破绽。”
“你该做的助他收心,而不是给他出一些歪主意,你是皇后,是国母!”
朱由妍低下头,恭顺的回道:“是,母后。”
朱太后罢了罢手,道:“你们退下,我累了。元氏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可再提。”
“是,母后。”
朱由妍拘礼。
见季照光恍神了,她便伸手握住季照光的手,道:“陛下,你昨夜看折子太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季照光作揖,“母后,儿臣告退。”
看着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朱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两夫妻,明明是这样般配与默契,为何还念着旁人。
和儿煮
了一壶新茶端了进来,放于桌上后,她随即过去朱太后身后。
“太后,喝口茶,解解渴吧,特意加了些乌梅,酸润一些,该是润喉舒肺。”
“和儿!”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去把哀家的玉玺拿来,哀家得写一道圣旨备着。”
和儿:“太后是否过于忧心一些,陛下孝顺,是一时之意罢了,并不会忤逆的您的意思。”
太后叹息一气,道:“儿大了不由娘,哀家已经老了,终于究有管不住的那一天。”
和儿:“太后正当年轻,精神正当好,可别说自己老了!”
太后罢了罢手,“罢了,待年关过后,再提这些事情。”
静王府。
宋佩嬷嬷刚到王府,传完旨意后,宫里传话的太监便来了,递上了年关宫宴的名单。
名单中有府里各位侧妃的名字,却无王妃的名字。
季九曦把册子展开,递给太监,道:“进恩公公,可是拿错了折子?”
“殿下,老奴可不敢拿错折子。”
太监进恩行礼,“此折子,确实如此,太后与皇后娘娘怜惜王妃,念王妃身子受损,免于奔波劳顿,特意令王妃在府中休养,不必参与宫宴。”
免于奔波劳顿?
季九曦呵笑了一声,道:“果真如此吗?”
如今他已无所图谋,便不再像以前一样隐忍了。
他道:“其他王府呢?”
进恩
公公回:“宋太妃已在璃王府了,太后与皇后体恤璃王的孝顺,璃王一家可在府中用膳。”
季九曦攥着手中的折子,道:“还请公公告诉宫里的人,既是王妃身体受损,不宜劳累,本王便陪伴王妃身侧,请太后与皇后娘娘体谅本王的一片爱护之心。”
早听说王爷性子变了,不像此前般平淡、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