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顾不及那些了。
他只好过好眼前的日子,过好这个临近的年关。
陪着心上人,好好的守岁。
江奈文深深呼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安静下来。
他心平气和的劝道:“九曦,我们已是无路可退了。”
“你若放手,数万尘宫之人,都要为你的感情陪陪葬!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如此,元笙一会安心吗?”
季九曦一甩袖子离开,抛下一句话,“反正,我不想报仇了。我要带元笙一和扶华离开这里。”
季九曦此番作态,江奈文与卢子爽皆是措手不及。
他们本以为他已是好多了,今日是来商议一些年后的事情,却没想到,被告知,此等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竟然想放弃报仇!
近乎十年的忍辱负重与苦心谋划,他竟然因为一个元笙一就动摇了!
足智多谋、隐忍自持的季九曦,竟然贪图男女之情而抛下一切。
真是疯了!
江奈文重重的一拳锤在案桌,懊悔不已,道:“早知道如此,当初便应该劝他和离。如今他越来越疯了。”
“元笙一……元笙一,他满脑子都是元笙一!”
卢子爽同样是生气,看到曾经是最冷静的统领人的季九曦,现在毫无理智可言。
多年的筹谋,他竟然要为爱放弃一切。
卢子爽气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他气道在书房暴走,嘴里不停念道:“他真是变了。真是
疯了。”
自持冷静高傲的静王殿下,为爱屡屡放低了自身,如今更是疯魔!竟然连不顾一切的要放弃所有。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数万尘宫之人该如何自处?
揽月楼,包厢内。
元笙一喝得醉到桌子上,她此刻的心情,比乱麻还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十一娘,别喝了。”
小竹站在旁边,担忧不已。
元笙一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花瓷酒壶发愣。
小竹怕十一娘出事,便让阿晴回王府,告诉李妈妈等人。
阿晴刚出揽月楼,迎面便撞见了朱天景。
阿晴忙道歉:“四公子,冒犯了。”
朱天景看了眼高挂的‘揽月楼’三个字。
脸色紧了紧,道:“她在里面?”
朱天景是个好人,一个不会害王妃的人。
阿晴便点头,应到是。
朱天景强压着怒气,道:“除了她,还有谁在?”
阿晴怯怯道:“只有小竹。”
朱天景脸色骤变,喝道:“胡闹!这鱼龙混杂之地,怎可就留一个小竹在身边,她现在可没半点功夫傍身。”
朱天景说什么也要阿晴带自己去那个包厢。
看到心爱的人,靠酒买醉,朱天景觉得心痛痛的。
他仿佛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是被人丢进了冰窖里,还踩上了几脚,难受不已。
“十一娘!”
朱天景揽起醉酒的女子,“十一娘……”
他甚是后悔当年没拦住她,她
入了新锦后,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十一娘!”
元笙一打开沉重的眼皮,见是他,又合上了。
“好久不见,天景。”
“十一娘……”
“我带你走,十一娘!”
……
朱国公府。
小院子。
陆文雨正在煲汤,听见东门的敲门声,立马是擦了擦手,起身往外走着。
她丫鬟知道她的心意,也不阻拦她。
朱国府主殿奢华、气派,但朱天景不喜这奢华之派,便是搬着临近东门的小院子里居住。
陆文雨是能吃苦耐劳的人,便是也搬在小院子住。
两人的婢女及苏熙自然也是随他们住在小院子里。
于是,偌大的朱国公府,只有小院子是住着人的。
小院子挨着东门,日常出行便是通过东门,朱国公府的正门及其他侧门都是关闭上锁的。
陆文雨开开心心的去开门,她脸上问候的笑意还没洋溢开,便瞧见了怀里的女人。
她一愣,“是王……王妃?”
能让她如此焦心的女人,只有静王妃元十一娘。
朱天景嗯了声,继续往里屋走着,步伐没慢半拍,也没看陆文雨一眼。
陆文雨早已经是习惯他对自己的忽略,也并不生气。
她的小婢女芽儿却是有些替陆文雨委屈,四公子日常待小姐便是十分冷落,如今更是带了其他女人回来。
芽儿:“小姐,你看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