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曦慢慢的靠近,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哄骗你。”
“我真她未行过此事,她的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亦不知道是何时有的。”
元笙一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他说的什么鬼话?蔡如意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是他醉糊涂了吗?
还是自己糊涂了?幻听了?
季九曦按着她的肩膀,神色认真,道:“真的,笙一,那不是我的。我此前因顾虑种种,未言明,但终察觉你过不这个坎,我们无法和好。”
“现在,我不想顾那些事情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我想告诉你,那真不是我的,此事,我未背叛过你。”
元笙一……
这怎么可能!
蔡如意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元笙一眉头紧皱道:“你哄我,如此荒唐的事情,你还想哄我,我虽然看不惯他,但是她对你是真心的,怎么可能做出这事情来。”
季九曦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道:“你可记得,我被下药了刺了一发簪的那晚。那天,她便是想拿孩子的事情做文章。
药剂很重,我只要睁开眼睛,都是你,为怕出错,我便扎了自己
一发簪,离开时,她告知已有身孕。
我认下那孩子,原意是想就此与她恩义之情一刀两断!”
“我没想到的她会拿孩子的事情来刺激你。”
元笙一摇头,哽咽道:“不是这样的,如此拙劣的借口!季九曦!”
“季九曦……你还骗我!”
“元笙一,可便是真相,你若不信,孩子生下后可与我鉴定,看是否与我有血缘之亲。”
“我根本就没碰过她,那不是我的孩子。”
元笙一只觉得此刻脑袋又大又乱,十分昏沉与疼痛。
心里面也杂乱无章,心乱如麻。
那日的一扎,不是蔡如意扎他的,是他自扎!
孩子不是他,是个不知道谁的人的!
如此荒谬?
如此可笑?
因为这个,自己几近崩溃、生无可恋,最终无力保住孩子,间接的该死了那个孩子?
“笙一,真无瞒你。”
季九曦直勾勾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掩去了孤傲的锋芒,温情四溢,又含有隐隐不安。
真相揭开,除了如释重负外,他心里更是紧张害怕。
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心里堵梗之处,若是这般还挽留不回她,那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已经是穷兵黩武,无计可施
了。
所以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想把她所有的情绪变动都收在眼底。
天可怜见,静王殿下季九曦,一向无所顾忌,冷淡无情,傲视一切,却终在情爱面前低了头,变得屏气敛息、谨小慎微、惴惴不安。
元笙一沉默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季九曦,纵然为真,那你为何那时候不告诉我?”
“你可知道,为时晚矣!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季九曦紧握着她的肩膀,道:“笙一,未时为晚!我们放下一切,离开这里。”
元笙一嗤笑一声,闪着泪珠,眼泪汪汪的看着道,忍不住哭泣道:“我的孩子没了了,我如何能放下一切……”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季九曦……”
“那是我犹豫过又最终打算留下的孩子,是我满心期待的孩子!”
“他都七八个月了……季九曦……”
关于孩子的一切,她的隐忍,她的苦楚,深深隐藏的只字未提的一切,现在如溃堤之江,奔涌而来,滔滔不绝,无法阻断。
他搂着她轻声安抚,待到她安静下来,他才接着道:“孩子留住了。”
“他现在挺好的。”
“笙一,明日,我
便带你去见他,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元笙一……留住了?
留住了是什么意思?
季九曦轻擦着她眼角的泪珠,道:“他名叫扶华!”
“我们的扶华!”
扶华?
扶华!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季九曦,待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不管是男是女,都叫扶华,可好?
这是信中的内容。
出事那日清晨送走的那封信的内容。
元笙一吸了吸鼻子,闪了闪泪珠,抬起眼眸,半信半疑道:“你没哄我?他还活着?”
季九曦点点头,贴着她额头,把她整个人搂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