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一次大朝会前夕,殿下在贵妃处用膳,先帝也来了,赐了殿下一枚玉佩。
王妃,便是殿下留在你的那枚。”
“却也是在那一晚,亥时,殿下拜别贵妃后,还未出殿门口便是口吐黑血,倒在了殿内。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了,皇宫彻夜烛火通明。
殿下醒来后十分虚弱,手连剑都拿不起来,太医说殿下心脉受损严重,此生不能再执剑,不能劳累。”
“先帝震怒,处罚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贵妃殿中婢子、婆子、太监都赐死了。
奴因为原是曾是太后殿中的教管妈妈,有太后作保,又要照顾病了的柔贵妃,而免于一死。
大朝日,当今陛下被册立为太子,殿下为静王。
朝会结束,先帝便是命着所有皇子当日离宫,各自入住府邸。柔贵妃在夜里,便是去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先帝迅速处理,先帝震怒下人人又自危,便是无人敢提出异议,也无人敢再提这些之事。
那年殿下才十六岁,奴随着殿下便来到了静王府。
先帝许是经此事情后身心重创,二年后就离世了。
季和十二年,太子登基为帝,是为当今陛
下,昔日之事,再无人敢提。”
李妈妈说完这些话,早已经是涕泗横流,面容悲戚。
小竹也是泪流满面,不能言语,原来,朝中太子之位册立是这般的血腥。
元笙一愣住了,双目含泪,“李妈妈,下毒及柔贵妃之事,都不晓得是谁做的吗”
李妈妈摇头,“未知。”
“先帝许是怕引起动荡,处置后不仅未彻查,还命着所有人不许提。”
小竹:“我们大将军府是早早的去了南郡,倒是不知道这些腥风血雨。”
李妈妈擦了擦泪珠,恩道:“大将军长期留在南郡,是避开了一些事情。”
元笙一抓住李妈妈的手,“李妈妈,我记得阿爹带我新锦时,季照光已登基一年了。”
“是的呢,王妃来时,是季和十三年,那时陛下已经登基一年了,朝政已经稳定下来了。”
元笙一想起,柴房初见时,他便是眼神十分冷淡,整个人往那一站,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
而在宫中,庆皇后双生子与静华公主归朝那次,他脸上却是温和无争的神情,见着太后也是温顺的状态。
他十六岁后,便是这般切换状态的活着,小心翼翼。
当初
的他有柔贵妃与皇后双重宠爱,又得陛下重视。眼红的人,势必不少。
原来优秀,真会是别人对你下手的一种理由。
元笙一卧在床榻上,便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总是不安宁。
“也不知道当年害他的是谁,还活不活着,他去凉城,会有危险吗?”
那个人,先帝一定也知道是谁,肯定也是皇族中的人。
季九曦来到房间门口,见里面的火光已是暗了一些,便以为她睡着了,推门时,特别轻,连着走路,也是未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
元笙一转了个身,叹了口气,嘀咕道要怎么办呢!
“你还没睡着?”
季九曦掀开床幔,“可都要丑正时刻了。”
“季九曦!”
元笙一掀开薄薄的毯子便往他怀里钻着,“季九曦。”
季九曦以为她是被白天的事情吓着了,心里不安呢,便是安抚她。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我已告知莫一,就算日后,你是入宫,莫一也会跟随去的。”
“绝对不会再发生这事情了。”
“我是担心你。凉城,不是个好地方吧。”
“我依稀有个记忆,阿爹都说,那里水深着呢,那边的几个家族,都是
为所欲为的很,听说他们还养了刺客,你可以不去吗?”
“姜国时,他们便不好惹,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怕是更厉害了。”
在那样的各大家族权势盘根错结的地方,还是娶削减人家的势力,这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
“元笙一!凉城,也没你想得那么危险,我也是带了人去的,可不是一个人!
我好歹是皇族,总不会太差。”
“那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元笙一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撒娇道:“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季九曦没想到她既知凉城不安,竟然还愿意陪着自己。
她一片热枕,已不是那个只会冲自己发脾气拿东西砸自己的人了。
那颗,冷了十年的心,落入寒中,早已经是冷冰冰的心,似乎,开始回暖了,有了点点温暖。
“季九曦!”
元笙一搂住他脖子,乖巧的模样,“去了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