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路过东园,听到侍女说王妃的事情,便好奇听了几句。”
“王妃日夜在抄录册子,今日王妃还下厨台了。”
季九曦睨了她一眼。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拿着扇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阿樱,此事莫一来汇报,本王都要赏赐他五十鞭子,你呢?”
“婢子不是替王妃说话,若换成其他人,婢子也说这话。”
“婢子是殿下的人,行万事都是为了殿下。”
“殿下前几日与王妃已有重修旧好的迹象,殿下不该又对王妃不闻不问的。”
季九曦那张平平静静的脸,立马变得疾言厉色起来,道:“阿樱,你你当近侍女成瘾了?”
“你是本王一手培养出来的细作,细作是抓取有用的讯息!”
“而不是像个近侍女一样扯些无关紧要的后院事情。”
季九曦怒甩扇子,“近侍女只是幌子,本王还需要再解释一下吗?”
阿樱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婢子认为王妃之事并非是无关紧要的,婢子认为殿下是在意的。”
“若是陛下接受安国、姜国的朝贡,战时结束指日可待。”
“殿下,王妃终究是女子,女子若有牵挂,便会留下。”
“
若心如死灰,便是使尽三十六种手段,也是无济于事的。”
“王妃真回了南郡,殿下不会牵挂吗?”
“元家嫡女,身世样貌皆非俗品,一旦和离,她再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殿下,您视若无睹的人,是许多人奉为珍宝的。”
“殿下,若元家嫡女,再嫁是在南郡、南疆等地方,远离新锦,倒也眼不见心不烦。可若是为皇妃呢?”
“当年,陛下可曾有过求娶的想法,得不到,念越深。”
“殿下真能忍住那般的事情吗?”
“婢子见过殿下伤心欲绝的模样,婢子不想殿下再承受这般痛苦。”
季九曦起身,双目凶怒的看着阿樱,道:“本王从不知,本王留在身边的阿樱是如此的能说会道,如此的擅于揣测人心。”
阿樱磕头:“婢子以为王爷是心里有王妃的,才说这些话。”
阿樱说完,不待季九曦责罚她,她便再磕了个头,行礼,道:“婢子言行无状,自行去领罚。”
季九曦:“……”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这些人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一个个的开始替元笙一说话。
春日不过是监视了她几天,便是替她说话。
莫一不过随侍在她
身边数月,竟然敢当面违背自己的命令,不顾赐死的后果跑出去救她。
沈二从未跟随在她身边,却也言辞恳恳的替她求情。
阿樱,尘宫最优秀的细作,言行举止从未出过纰漏,竟然第一次替人说话便是她。
“李三!”
季九曦怒吼一声。
李三忙进来,作揖:“王爷!”
“李三,你是否也认为,本王对王妃过于冷淡了?”
李三忙跪下,“臣不敢。”
“王妃身份特殊,言行举止不同寻常,是个变数,臣觉得王爷不宜宠爱王妃。”
“李三,本王现倒觉得你是最有分寸的。”
“即日起,你去照顾王妃吧,莫一,去尘宫待着吧。”
李三讶的抬了下眼,后应了一声是。
已从尘宫晋杀出来的人,再回尘宫,同贬低职位一样,下降的不仅仅是待遇,还有面子尊严。
酉时,莫一带着一把剑,一身简装来到西园。
“殿下。”
莫一作揖,“臣离府前特来拜见殿下。”
“莫一,可知错在何处?”
“臣知。殿下,王妃在东园等了很久了。”
季九曦冷眼骤聚,双手紧握着扇骨,道:“如此,莫一你便在尘宫待久一些吧。”
莫一磕头,“臣遵
命。”
东园。
元笙一坐在膳桌前,没等到季九曦,等来了李三。
“王妃!”
李三俯首作揖,“臣拜见王妃,莫一外出有事情,臣此后是王妃侍从,王妃若有事情,可尽管吩咐。”
“莫一又出去了?”
“是已经走了?”
想起他在园子门口那双忧愁的眼睛时,元笙一有些担忧,便问:“所为何事?他还平安吗?”
李三:“臣不知。”
元笙一:“……”
李三这张冷脸和一问三、不知的态度,真是令人……
自己也没得罪他,但李三看自己时,总是待着几分冷漠与疏离。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