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醒来后,顺着刺杀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季九曦与太后的微妙关系以及季九曦的“废太子”身份,元笙一推测出了一些大概的事情。
季九曦于太后不和,他疑心重。
他怀疑或者说他认为元笙一是太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
元嫡女对季九曦是真心实意的,但她到底有没有被太后当成棋子,是不确定的。
而元笙一肯定,在季九曦这里,她是被认为是一颗棋子。
推出一个铃兰公主,他便为了了解来龙去脉而抛下了心爱的蔡如意,这表明他在十分猜忌太后,也充分证明了季九曦与太后不和,他们缺乏交流。
这颗棋子,他十分介意啊。
元笙一想既然被人当了棋子,那自然要发挥一下棋子的作用了。
季九曦对她本来也没有多少耐心,见她这态度,更是怒火上心,大声呵斥道:“元笙一。”
“季九曦,你用不着对我大呼小叫,我年轻着呢,耳朵好使得很。”
“铃兰公主的事情,究竟何样?”
元笙一抚了抚额头,“我突然有些头疼,季九曦,你走近些我告诉你,我实在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季九曦纵然十分不情愿,也知晓她是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
可是为了“真相”,还是靠近了一些。
元笙一附在他耳边,得意的一笑,
目光落在他白白净净的脖子,没多犹豫的,便是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印记。
季九曦:“……”
一脸俊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喉咙发出来的嘶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比你让人刺我那一剑,这算轻的了。”
“你!”
“王爷,要不要我帮你吹吹气?听说吹吹气就不疼了!”
元笙一看着那渗血的脖子,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滚!”
季九曦拍开她靠近的手,退避三尺远:“元笙一,你还是知道一些廉耻为好?”
元笙一站至他跟前,抬头仰看着她,眼神凌冽:“季九曦,那我请你知廉耻!”
“你同蔡如意私下如何缠、绵悱恻我没兴趣,但请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看着倒胃口!”
“还有,铃兰公主的事情是我瞎编的,你可以走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轻拍了拍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事情根本无足轻重。
季九曦脸色由黑变白又变青,太阳穴上的青筋爆出,一双剑眉紧皱,双眼是嗜血一般的腥红。
薄唇在微微颤抖,他牙齿咬的咯咯响。
他极度生气,呼吸声粗重了几分。
看他现一副俨然阎王爷附身的凶神恶煞的状态,元笙一心里却轻松起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却诛心是最毒辣的。
他既然爱猜疑,便活在猜疑中吧!
季九曦怒不可遏的甩袖离开。
李妈妈刚回来便看到碎了一地的瓷器,担忧万分,喊出王妃二字都变了腔调,她怕王妃再出事情。
可是,王妃安然的坐于榻上,完好无损,还心情愉悦。
“王妃,到底是如何了?”
李妈妈声音发抖的问道。
知道李妈妈是真的担心自己,元笙一便告诉她实情。
李妈妈愕然,“王妃,你这样王爷会难过的,你怎么能编造出一个铃兰公主来呢。”
“铃兰公主可不是我编造出来的,她是真的存在。”
“她也在来新锦的路上,虽然不是嫁给季九曦。”
“李妈妈,疑心生暗鬼,是季九曦先不信我,为了他的猜疑,向我下手,那一剑刺下,他就看着,并没有喊停。”
“他猜忌太后,担心我与太后在谋划什么,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
“我说不存在的事情他信,我说真的,他不信。那我只能制造一些猜疑了。”
“可王妃,你这样与王爷再难修旧好,王爷心情不好肯定会去找蔡夫人,如此情况下,蔡夫人必定恩宠。”
“所以我咬了他一口,在很显眼的地方,蔡如意一定能看到,蔡如意也是个疑心重,哪怕王爷解释,她也会认为是我同王爷行了什么亲密事。”
“已经有
个铃兰公主让她记挂,又多出这样一个牙印,她还能安枕吗?”
李妈妈心口一紧,双手垂放在地上,眼神由震惊转为错愕,再归于如释重负。
这三年受的苦,王妃是长进了,再不用那般担心王妃会受欺负。
这样对蔡夫人,确实比拿棒子打她惩罚更深。
人心里一旦有了猜疑,那是日夜难安。
身伤可医治,心伤难愈合。
“王妃,奴想知道,王妃当真如此恨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