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凉国公夫人蒋氏行为不雅、生性放滥的事情成为了热议。
帝都贵妇们鄙视不已,还传出她由妾上位成为凉国府主母也是媚术了得,甚至说她未出阁时便养了不少伶人,嫁人时已非处子之身,所以初入国公府时才甘愿为妾。
蔡如意未举行婚事礼仪便入住静王府,本来就是于理不合而备受非议的事情。
只不过迫于静王有着亲王的身份在,蔡如意又是国公千金,众人有所顾忌,这于理不合的事情才没有被传开。
如今国公夫人蒋氏出了这丑事,国公千金未行礼入住王府的事情便再压制不住了,众人纷纷说其女如母,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行为放、荡、不知廉耻,毫无礼节。
有传闻元家嫡女一入王府便失宠,是蔡如意使的坏。蔡如意怕就对静王下了什么媚术,魅惑王爷冷落嫡妻。
帝都流言蜚语盛行,凉国公夫人蒋氏在王府待不下去了,趁着一日夜色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新锦回北疆了,连女儿的大喜之日也等不及了。
“王儿,宜安郡主的事情,母后有所耳闻,王室侧妃,还是要讲究贤惠淑良。”
“但你既然喜欢她,母后
也不能拆开你们,便是让她当个侍妾吧。侧妃就不必了。”
早朝后,延禧殿,太后朱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季九曦单膝跪地,“太后,婚期将近,大婚之事已准备妥当,突然修改,怕诸多不宜。”
“此事,儿臣已查明,和如意无关,她因这事情,已经身心俱疲,若不能为侧妃,怕更是难过。”
“王儿,此事,身心俱惫的可不止是如意。母后听说,你那晚还兴师动众的查了王妃,王妃还受伤了。”
“王妃元氏是大将军嫡女,嫁入王府并非高攀,三年了,王儿不该还如此轻贱污蔑她。”
“大将军劳苦而功高,不能寒了大将军的心。南疆离不开大将军。”
太后如此解释,意思便很明确了。
就算再如何求情,也不能改变如意为侍妾的身份了。
季九曦低着头,低眉顺眼的应道:“儿臣明白。”
季九曦一出宫殿,那平和温顺的眼神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后朱氏,立于宫殿门口,轻叹了口气,“母子,并不连心啊。”
蔡如意只为侍妾,这在新锦,又是一番热谈。
国公嫡女当人家侍妾,这是季国前所未有的事情,就连青、楼
的茶水间也拿这件事情当笑谈。
“王妃,听说,蔡如意在北园日日以洗脸呢。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本事大着呢,接下来应该会闹着回北疆!”
“北疆?”
小竹放下手中的连子,不解的问为何。
“她原本是谋一个王妃的,却只成为侍妾,国公千金,心高气傲,怎么会接受。”
元笙一赖在凉榻上,拨弄着怀里猫猫的皮毛,一脸惬意。
“十一娘,吃些莲子,刚剥好的,李妈妈托人从北安的乡下带来的,可好甜了,这季国,北安的莲子是最香甜的。”
北安?
元笙一吃着莲子,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文雅公子的模样。
朱四公子,朱天景!他和周校,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十一娘,想什么呢!”
小竹拿起手帕,擦了擦她沾着猫毛的右手,“十一娘,那晚的血,你是怎么想到的,我那晚,真是提心吊胆,害怕极了。”
“担心什么,我怎么可能真抹脖子呢。”
“那是用胭脂红和蜂蜜调和的,都倒在匕首筒里,匕首放在牲畜中,便又了腥味,这颜色和气味都有了,自然就能以假乱真了。”
季九曦又不喜欢自己,
肯定不会细细查看。这自然,就会信以为真了。
“十一娘,你真厉害。”
“对了,阿信的亲人,可寻到了?”
“寻到了,我还给他们换了地方住。”
……
四月二十一日,天晴,无风,宜嫁娶,忌动土。
蔡如意抚摸着大红嫁衣好一会儿,最终含泪把嫁衣塞进了柜子里。
“嬷嬷,把那淡粉色嫁衣拿来。”
老嬷嬷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嫁衣,是王爷亲自挑的,小姐只管大胆的穿着。”
“侍妾,传大红色不符合规矩,这要是传出去,王妃又要作浪了,可不要忘记了咱们的王妃可不是昔日的草包元笙一了。她如今精明着。”
现在只怕她就在找准机会寻自己的麻烦,她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她再如何,王爷也没有看她一眼,若不是南疆战乱,她早被和离了。”
“就是,就是,她不过是有会打战的爹和哥哥,才有这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