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旭也不可能把太后给供出来,只好含糊其辞,“前些日子,从宫里拿了些糕点来,可能收拾蛊虫的宫人,没收拾干净身上,导致虫卵跑到了糕点上,旭儿吃糕点的时候,没注意…”
宫里的糕点,那又是从哪儿来?花晚歌看了陈羽一眼,知道陈羽不想要再继续往下说,她再问,陈羽也不会说,于是花晚歌放弃了追逐真相,说到底,受害人是陈旭,如果陈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打算追究,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除了陈羽身上的蛊毒,即便陈旭那小子实在是说不上,是值得别人担心的孩子,但医者仁心,花晚歌难免还是心软了。
“王妃,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陈羽观察了会儿神色复杂的花晚歌,也猜不透此时此刻的花晚歌究竟在思虑什么。
陈羽顺势就要跪下。
眼看对方就要不由分说的行大礼了,花晚歌手疾眼快的扶住了陈羽,有什么话先说好吧?先搞个跪拜的礼仪,让她不好意思拒绝?
“左相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便说,论辈分,你是我的长辈,倒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真是
折煞我了。”花晚歌把陈羽给扶起来以后,就快速的抽离了自己的手。
她还清清楚楚记得前两天,左相大人是怎么不由分说的跑到王府来,无凭无据的说是她害得陈旭变成如此这般模样的。
不是她花晚歌小肚鸡肠分外记仇,只是这造谣生事,胡乱给人扣黑锅,那不是小事!
事到如今,陈羽也没有道歉。
兴许是陈羽根本没有把道歉的事情的放在心上,一心都想着如何搭救自己的儿子。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她也有不悦的权利不是?生气,就算了,生气伤身。
陈羽的脸色尴尬,他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也是老人精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花晚歌这是不接受他的道德绑架,自己一番心思被人不着痕迹的推测了个遍,他只觉得自己这张老脸有点挂不住。
“王妃言重了,王妃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如今有尽以全力救犬儿,在下这一跪,说实话,也是应该的,哦对了,先前也是在下误会了王妃,口不择言,说是王妃害了犬儿,这件事,是在下的不对!”陈羽很是严肃的说道。
花晚歌眉头一挑,没有立刻
说话就是想听着陈羽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在下实在不是如何道歉,才能合了王妃的心意,不如,在下让人带王妃去左相府的宝库看看,王妃若是有喜欢的物件,随便拿!”
“左相大人好气度…”花晚歌轻笑一声。
“只是,我王府中,也有不少的宝物,就不拿左相大人的珍藏了。”她拒绝道。
陈羽的面色有些窘迫,“是…王妃说的是,不过在下还是希望能够求得王妃的原谅。”
花晚歌依旧没说话,只是侧过身,环顾四周的风景,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再开口,“道歉之事,主要还是看左相大人的诚意,左相大人想如何道歉,便如何道歉吧…”
陈羽依旧是给花晚歌跪下,还给花晚歌磕了个头。
“请王妃大人有大量,能够不计前嫌!”
这次,花晚歌倒是没有去扶陈羽了,她也不知道陈羽这左思右想出来的道歉方法,居然还是…下跪,那随他吧。
本来花晚歌都打算开口让左相大人自己站起来了,陈羽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王妃,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事关旭儿的性命,我亦是实属无奈,不
得不求助于王妃,青雉乃南疆之人的至宝蛊虫,解毒之法,也未随着贡品一同呈送来,所以,想要解蛊毒的方法,就只能前往南疆。”
“但南疆一族,一直担忧我朝会有吞并之心,一直防范甚严,不允许外族,特别是我族之人进入他族的地界,所以,我想派人前去取药的方法实在是不可行。”陈羽哽咽了一下,他死死的盯着地面。
他这大半辈子,上跪父母天子,下跪诸佛,何时跪过一个王妃…一个小辈,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如今,他有求于人,势必低眉顺眼、低声下气。
“加上青雉是他族至宝,或许他们还不肯轻易的交出解毒药方,毕竟蛊虫之术,被他族奉为神术,是不外传的…在下也不知如是好…”
其实,以前不是没有朝中大臣提出把南疆的蛊虫之术学来,一是南疆人防范中原人且不愿意外传,若要是硬夺硬学,恐怕会扰起纷乱,二是太后觉得什么蛊虫之术,都是歪门邪道,太后不屑于让蛊虫之术传进来。
“不外传,恐怕…恐怕只能…”陈羽支支吾吾的没把花说下去。
“偷学?
”花晚歌猜出了陈羽的心思。
陈羽从地上起身,“嗯。”
他跪了也有一会儿了,不过也不是花晚歌让他跪的,同时花晚歌也不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