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不行就是不行,这一回任由你说出花儿来都不行。
边关太危险了,疏晚,你别让祖母难做。”
虞疏晚舔了舔嘴角,
“可是,贺淮信死之前曾经透露过他跟拓跋之间有联系。
我不敢想他跟拓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如今慕时安已经带着人去了边关。
这一路迢迢,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等着他。
慕时安救了我。帮了我很多次,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即便我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我也得为了更多人。
不管是祖母,还是在皇宫的小铃铛,又或者城郊的宋阿姊,甚至是城门口卖桂花糕的小贩儿,京城中老闹着笑着的小孩儿……
祖母从前是有大志向的人,怎会不明白我心中所想?
说白了,祖母只是担心我。
可我能护好自己的。”
虞疏晚一双眼眸澄澈,
“我上一世活的浑浑噩噩,如今还能有机会成为拯救所有人的英雄。
祖母,我想去。”
虞老夫人听得心肝一颤,也沉默了下来。
原以为有戏,可下一瞬虞老夫人的声音更坚定了,
“正是因为我去过战场,知晓战场的残酷,所以我更不愿意你去。
疏晚,真有什么,就找信得过的人去送信,你何必涉险?
满打满算,你只在我身边待了一年,即便算上上一世,你我相处都没超过三年。
你真就这么忍心离开祖母的身边?”
虞疏晚不甘心,
“可祖母,我去的话,或许更多人能够跟自己的亲人团聚呢?
二皇子拿着从前虞归晚给他的那些东西投奔了拓跋,拓跋做出跟祈国一样的武器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只能打个时间差!
这是因为我发生的改变,我总要担任起这个责任来。
祖母,我不能这样一直畏畏缩缩地躲着。
我已经及笄了,也算是个大人了。”
虞老夫人怒极反笑,
“你现在说自己是个大人了?
虞疏晚,我不同意你去!”
说完,虞老夫人便就语气生硬,
“知秋,将小姐送回房去。
让人盯着,小姐出门都得跟我说!”
知秋从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看见祖孙二人之间的气氛,也不由得有些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人之间发生了龃龉。
她不好问,便就看向了虞疏晚。
虞疏晚叹了口气,
“祖母,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这个念头还没说出来的时候,虞疏晚就知道虞老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这事儿她不能因为虞老夫人不会同意就不说。
到时候虞老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现她不见了,她该多害怕?
虞疏晚随着知秋走出屋子,知秋这才敢问,
“小姐,您跟老夫人这是……”
“没事儿。”
虞疏晚有些烦躁,
“就是我想去做一件事,祖母觉得不安全,不愿意罢了。”
“原来是这事儿。”
知秋松了口气,
“小姐也是,您该知道老夫人是一颗心向着您的。
说个不好听的,您大概不知道,在京城外面,老夫人受伤之前,她是准备了一个生辰礼给您的。”
“生辰礼?”
虞疏晚有些疑惑,知秋点点头,
“是一份断亲书。
也就是后来看侯爷转变了态度,她这才没拿出来。
她事事都是在为您算计着,又怎么放心您去涉险?
您如今年纪小,若是路上遇见什么事儿,自己孤身一人,您说,她能不担心吗?”
虞疏晚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
“可这件事儿,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知秋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对着虞疏晚笑了笑,
“小姐是个聪明人,老夫人也不过是舍不得您跟她之间的情分。
等之后,兴许您二位都有了新的主意呢?”
说完,她将身上的一个红封拿了出来,
“虽然后日才是新年,奴婢的身份也不合适给您红封,可好歹也是长辈,应该走走这传统。
小姐笑一笑才好。”
沉甸甸的红封被塞在了虞疏晚的手上,虞疏晚看着手上的红封,想要退回去,知秋又含笑让她拿好,
“小姐,这是好运。
奴婢在后宅之中用不着,就给您了,不兴退的。”